电话接通，里头传来一阵磁性的声音：“睡了吗？”

“没有。”陆壹看着电脑正在播放的头条新闻，接着补充：“再刷题。”

“别太晚，老陈说要劳逸结合。”

“那下次我考第一你考第二如何？”

“不行。”对方想都不想直接拒绝，陆壹撇了撇嘴，静静的听着对面轻微的气息。

好像通过这个想要得到几丝温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个人和他争第一，也习惯了有个人没事动手动脚。

仿佛是干涸了许久的河田久逢细雨一般，一点一滴滋润进心间，促使不知道什么时候种下的种子早就悄悄发芽，甚至长出了枝叶，缠绕在心口。

“早点睡，明天我来接你。”

对方有要挂了电话的意思，陆壹鬼使神差的喊了一声：“别挂电话。”

“嗯？”

他低着头，胸口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喷发出来一样，沉寂了许久的感情想要在此刻表现出来。

但他也害怕，他再害怕万一这件事说出来了江倦会厌恶他，会打破他们现在好不容易维持的局面。

“怎么了？小六一你不舒服？”

“没有！”陆壹吼得很大声，眼角带着些许红，耳畔传来轻浅的呼吸声，如同潺潺的流水一般流入心间，就是这般平静才能抚慰他躁动的心脏。

他握紧了手机，似乎要将他握碎一般，嘴唇哆嗦着缓缓开口：“江倦，别挂电话。”

“让我多听听你的声音。”

对方似乎愣了一下，过了近半分钟才传来一个“嗯”字。

说着是听江倦的声音，但两人此刻都没有说一句话，只靠着手机听着对方的呼吸声。

“小六一，你的心跳好快。”终于，另一头传来了声音。

江倦的声音比刚才沙哑了很多，带着独特的磁性，一字一句落在陆壹的心间，拨动着他躁动不安的心弦。

脸好像更烫了一些。

“你要不要听听我的心跳。”

“什么？”

陆壹还没有理解他话里的意思，手机另一头就传来了轻笑声，江倦捂着自己胸口，心跳加速，就像是抑制不住心里的压抑已久的情感一样，迫切需要一个突破口。

“陆壹，我想我可能生病了。”

“从遇见你开始，我心跳就没正常过，你说我该怎么办？”

陆壹呼吸一滞，心跳漏了一拍，大脑就在这时候一片空白，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说些什么，要做些什么。

幸运来得太突然，在他即将错过的时候悄然而至。

“倦哥。”他轻轻喊了一句。

“嗯？”对方依旧在听。

陆壹深吸了一口气，握紧了双手，像是做出了个什么决定一样，开口道：“谈个恋爱吧。”

“嗯？”

“以结婚为目的那种。”

他从没有觉得手机会像现在这么重，好像在把心里的话说出来的一瞬间，手机的重量变得异常沉重，他握着手机的手都在不断的颤抖。

“倦哥？”

对方没有声音。

“哥？”

还是没有声音。

“江倦！”陆壹慌了，心最底处开始变得冰凉。

另一头依旧是沉默，沉默得可怕，连带着呼吸声都没有传过来，他看着页面上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时间刚刚落在了零上。

新的一个小时小时又开始了。

还是一如既往的沉寂。

陆壹的手缓缓的滑落，认命了挂断了通话，电脑屏幕上还是播放着游戏直播，他双眼无神的盯着上面一个个移动的人物，手脚在此刻开始冰冷起来。

他把脚抬了上来，身子抱成一团，人在最无助最缺乏安全感的时候都是这个动作，陆壹悄悄把头埋进了臂弯里，就算是没有人他也不想让自己最无助的一面显示出来。

是失败了。

的确是吧，也许江倦明天就会搬出去，然后…寻找新的契合度高的oga，毕业，娶妻生子。

他们的相交线渐渐的转变成了平行线，没有点的聚集，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