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面对如此尴尬的情景，内心仿佛有十万匹野马狂奔而过，然而脸上仍一副淡然的样子。

他走到柳暮白跟前，用寻常的语调问道：“师兄，你怎么来了？”

见沈砚神色与平日无异，柳暮白也不禁软下声音：“我听小尘儿说你新收了一个徒弟，想着你从未有过经验，便过来看看你有没有遇到什么烦恼。只是不知，如今这情况是为何？”

来不及吐槽“小尘儿”这个可怕的称呼，沈砚连忙解释道：“我带小鱼回来安置，突然心有所感，便打坐突破。未曾想最后竟忽视了小鱼，幸好我之前怕她在洞中寒冷，将外袍脱给了她，替她挡住了不少剑气，但还是让她受了伤。”

“就如此？”

“就如此。”你看我纯洁的眼睛，我绝对没有说谎！沈砚睁着澄明的双眸与柳暮白对视，坦坦荡荡。

柳暮白叹了一口气，抬手敲了敲沈砚的额头，无奈道：“你啊，既然当了人家的师父，就要负起责任。沉迷修炼，把人家一个姑娘丢在山洞里一晚上，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等等。”沈砚疑惑地皱起眉，“一晚上？”他明明觉得在识海中待了不到一个时辰，没想到外面竟然已经过了整整一夜。

“是啊，你收徒都已经是昨日的事了。”柳暮白边说边走向一旁的楚淮鱼，“我们这些人法力高深，早已不需要吃食。可新入门的弟子还未能辟谷，一日三餐是皆不可少的。”

楚淮鱼见来人越来越近，抱着衣袍的手下意识地一紧，忍不住将身体往后缩了缩。

柳暮白却在一丈之外停下了脚步，柔声道：“你叫楚淮鱼，我便叫你小鱼儿吧。你不要害怕，你师父就是这么个性子，一旦沉迷剑法便什么也想不起来。师叔等会儿替你好好教训他，你等下先随你的付鸢师姐去换身衣裳，再好好地吃顿饭。”

一只黑色的蝴蝶从柳暮白袖中飞出，渐渐隐没在洞外的风雪中。

楚淮鱼缓缓起身，抓着衣袍堪堪给柳暮白行了一礼，道：“多谢师叔，师尊修为突破是大事，不该因为弟子受到干扰。淮鱼没有丝毫怨言。”

“你倒是个好孩子。”

“师父，你又找我有什么事啊。”活泼的女声突然从洞外传来。

付鸢见到柳暮白的黑蝶，便匆匆赶了过来，结果半只脚还没踏进洞中，就看到了令她大跌眼镜的一幕：她的师叔只穿着中衣，她的师父站在稍远处，身边还有一个穿着师叔外袍的少女……这是什么捉奸现场啊，她不会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吧！

付鸢连忙缩回脚，转身背对三人在洞外站定。

“小鸢儿，你傻杵在外面干什么，还不快进来。”

“哦！”付鸢慌慌张张地走到柳暮白跟前，小心翼翼地瞥了另外两人一眼，道：“师父，请问有什么吩咐。”

柳暮白道：“这是你师叔新收的徒弟叫楚淮鱼。她被你师叔昨夜修炼时外溢的剑气波及，损毁了衣物，我想让你带她去好好修整一番。”

“遵命，弟子一定会好好照顾师妹的。”微微松了口气，付鸢高兴地拉起楚淮鱼的手，“我叫付鸢，以后就是你的师姐了，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我。来，师姐先带你去换一身漂亮的衣裳。”

楚淮鱼并未直接跟上，而是转头看向沈砚，见沈砚点头，这才随付鸢离开。

沈砚愧疚地看着二人离开，洞中很快只剩下了他和柳暮白。

没想到收徒不到一天，就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可真是个不负责任的师父啊。明明说好了要好好照顾楚淮鱼，结果连她还没辟谷这件事都没意识到，简直太可笑了。一股浓浓的挫败感笼罩了沈砚。

“师兄，这次是我大意了。”

“小鱼儿性格内向，不像鸢儿那样外放。你既然当了人家师父，就应该多多注意，很多事要主动一点。”

沈砚道：“是，师兄，我现在就让人准备东西，把小鱼需要的一切安排妥当。”

柳暮白道：“难得见阿砚你对练剑之外的事情上心。若是之后遇到什么困难，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