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手里端着甜口的豆腐脑，那杯没喝的奶茶换到了夏戚风手上。她生无可恋地勺了一口放嘴里，当着夏戚风的面咽了下去。

一晚上晃晃荡荡也没晃出个名堂，反而把两人的心情弄得沉重兮兮的。

陆昭担心自己哪儿惹了夏戚风不高兴，自打打算重新追求夏戚风后，她心里一直没底。刚开始可以犯浑瞎撩拨，随着时间的推移，夏戚风的态度也发生转变，原来的策略都不适用了。

夏戚风呢，心里老想着原身“夏戚风”的事儿，总觉得心里像扎着根刺，堵在嗓子眼儿里，上不来下不去。

走着走着，两个人的肩膀撞到一起。

陆昭：“我......”

夏戚风：“我......”

两人同时看向对方。

陆昭笑了笑，“你先说吧。”

夏戚风斟酌了会儿，问道：“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很认真地看着陆昭，很认真地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有一辆汽车从身边呼啸而过，带动的风扬起额前的碎发，她双眼眯起来。

“和现在一样。”陆昭皱着眉，没来由地心慌，她抓着夏戚风的手臂往身旁带了带。

“你今天晚上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早点回去吧。”

“我……”夏戚风不知道怎么说，好像怎么说都像自己无理取闹。难道她现在和陆昭说“对不起陆昭，我不是真正的夏戚风”，或者说“你到底是爱那个夏戚风多一点，还是爱我多一点”，怎么看都像傻子言论。陆昭无法理解自己的处境，当然也不会给自己想要的答案。

兜里的手机“嘟”地一声，夏戚风正好趁机避开了陆昭视线，低头划亮屏幕。

时小梦：小风姐，你上热搜了！！！

时小梦：小风姐，还没回去？

时小梦：收到请回答！！！

什么热搜？夏戚风愣了两秒，她想了会儿忽然记起今天《时光之旅》第二期开播的日子。《时光之旅》就是见到陆昭那一天拍完的综艺，昨天时梦还提过这事儿呢，只是自己没放在心上。

“有事？”陆昭问。

夏戚风顺着她的意思点点头。

两个人间的气氛再次尴尬起来。她们沿着长街又走了段路，身旁的人少了，远处江堤对面城市的灯火葳蕤，照着对岸这边冷清了些。

夏戚风没有再逛的兴趣，脑袋嗡嗡乱地很，好像有一团乱麻搅和在一起。她停下脚步，搓着腰间的包袋子，叫住陆昭，“陆昭，我想……”

“小心！”

陆昭还来不及回答她，摁住她的头猛地往自己这边一别，飞起一脚踹在身后的东西上。

哗啦一声，那个硕大的玻璃瓶碎成几瓣，静静地躺在地上。

夏戚风反应过来，立刻转头去看。

美食街是旧街改造，房屋之间有着纵深数米的小道。她们刚才无意间走到街尾，两边只有两盏昏黄的路灯，身后黑漆漆一片，仿佛有东西在张着无形的大口，要吞噬着什么。

夏戚风打了个寒颤。

陆昭慢慢松开她的手，朝那条小道走去。夏戚风紧张地拉住她，“陆昭，我们先回去吧，待会儿报警再说。”

陆昭比了个“嘘”的手势，踮着脚贴近一侧的墙壁。

从黑暗中又扔出两个小玻璃瓶，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夏戚风惊地浑身一震，快走两步，紧紧地贴在陆昭背后。

“我们回去吧，好不好？”

陆昭没有动，只是扭头深深地看了夏戚风一眼，她眸色深了深，终于点点头。

本来夏戚风是打算玩儿到深夜，结果回来的时候时间还早。回去的路上，陆昭罕见地一言不发，夏戚风浑身不自在，就在车上和时梦先打了个电话，时梦交代她说是之后要补录《时光之旅》第二期的后续视频，时间还没定下来，让夏戚风心里先有个底。

今天上热搜是那天她脱高跟鞋追小偷追了两条街的事儿，热搜上的图被做成表情包，配上“别惹你社会夏姐”的字样，倒是小小的出了回圈。

时梦在电话那头一直咯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