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巨大的纯血温迪戈缓慢地转动着头颅，看向在他面前显得格外矮小的萧然：

“你……摧毁了，他们？”

萧然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话，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刀刃，用炽红的火焰制造出结界。

“我见诸城，满目疮痍。”

“我见源石，遍布大地。”

“我见你，头顶黑冠，将万千生灵，熬成回忆。”

“我见魔王，将所有种族，尽数奴役。”

爱国者轻轻地叹息着什么，金属盔甲发出不堪重负的响声，但他的行动依然快速，直直地冲到那个象征着死亡的男人面前，举戟便刺。

萧然赶紧用刀格挡住攻击，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响起，他的手被震的发麻，刀刃上竟隐隐出现裂口。

“对苦难深重者而言，长生是最恶毒的诅咒。”他嘟囔了一句，一下下地接着爱国者的击打，刀上的裂缝也变得越来越大，最终还是没有承受住压力，一把从中间断开。

萧然随手在背后一抓，拎出一件看起来就气度不凡的传说中的弑神剑，自己的火焰在上面甚至有被它本身的烈焰盖过去的感觉。

“抱歉，我不想与您为敌。”他皱了皱眉头，大剑挥出，爆裂的火花在一瞬间点燃了爱国者那年久失修的铠甲。

“不必，说场面话。”爱国者抖了一下身子，熄灭燃烧的火焰，继续不知疲倦地进攻，“我只相信，双目所见。我只相信，一手所握。”

“我厌恨命运。”

“我要将它，击坠，揉碎，磨至尘灰。”

“如果命运，让你，逼我转向。”

“我宁可，永不回头！”

“我的结局，怎么能由，别人给予！”

“如果悲惨，那就悲惨。如果愚蠢，那就愚蠢！”

他这样倔强地说着，手中巨戟猛然向前连续突刺四下，萧然预料到他要用这一招，提前挡下两击，剩下两下却完完全全地被他用身体硬吃了下去。

他的腹部被破出一个大洞，鲜血不停地从里面流下，大脑仿佛要昏迷过去，但源石带来的恐怖的理智又让他保持着清醒。

“我王……你往何处去？”萧然在恍惚间想起了这句话并轻声念了出来，爱国者挥戟的动作明显一顿，他立马抓住这个机会，凭借源石技艺爆发带来的高伤和莫名其妙附带的法术攻击开始一层层地削减温迪戈的护甲。

爱国者在听到那句话后反应变慢了一些，因此被压着打了一段时间，直至他的生命结束。

他将巨戟插入地面，半跪下去，赤红的眼睛却仍然大睁着看向前方。

“他死了？”费奥多尔一声不吭地看完这场令人震撼的战斗，随即问道。

“或许吧，那样最好……”萧然由于失血过多脸色变得惨白，他强行扯出了一个笑容，“但他是不会死的。”

“他是爱国者......我听到的所有传说最后都融成一处，我看过他的铠甲，我看到过他挥舞武器。他绝对不会死，他和他的队伍，才是整合运动最坚强的卫士。”

“他是乌萨斯人......是萨卡兹，还是感染者，可他绝不会为其中一个身份而做出邪恶的事情。”

“所以，他既不只是乌萨斯人，也不光是萨卡兹，更不是个纯粹的感染者。”

“他是爱国者，只有他才是爱国者。他会击倒你们，防住你们的攻击，唾弃你们的侮蔑，重整感染者，清扫他们的仇恨......”

“他是爱国者，他不会死。”

话音刚落，爱国者突然就支撑着站了起来，一股狂暴的气息从他的身上爆发出来，不停地向外面扩散着，几乎连所有草木都已经枯萎。

他举起了武器，猛然向前投掷出去，萧然作为打过这一关的人，其实知道他的技能，但也没有刻意去躲，只是稍微往右让了一点，任由自己的左半身被刺穿。

“所以我说，爱国者是不会死的。”萧然咳着鲜血，语气中带上了一丝希望和喜悦，“虽然我应该要死了，但是我觉得，与整合运动最强的干部一起去死，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