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是说，猎犬跟罗德岛签了协议吗？”太宰治坐在椅子上摇摇晃晃地说，“这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什么叫倒也不是？这是理所应当好吧。”萧然把一些书放到江户川乱步的桌子上，替人仔细收拾好散乱的桌面，“跟罗德岛合作，这是一个非常明智的选择。因为搭上了这根线，就证明猎犬有机会与喀兰贸易、黑钢国际、企鹅物流这些如日中天的公司联系。无论是对罗德岛还是政府那边都有好处。”

“真的不是被你逼着签的吗？”太宰治非常不信地问道，对方在他眼里完全是可以在把猎犬暴打一顿后再心平气和地谈合作的那种人。

“不是，我哪里打得过猎犬？整个罗德岛加起来都有些困难。”萧然开始了常爱玩的那一招战略忽悠，“哎呀，真不愧是目前最强的部队，我连还手的胆子都没有，我可是一个羸弱的无能力者，怎么能跟人家过招呢？”

太宰治“呵呵”了两声，满脸写着鄙夷。但萧然的行为又让他有点费解，最近整合运动及罗德岛几乎停止了一切对外联络，萧然的种种举措又像是给罗德岛铺后路，这种情况让他感到一丝不安。

“太宰，时间还剩下两天，你明白吗？”

萧然低下了头，手指轻轻拨弄着一盆鲜花：“我已经见过敦了，其余的人们都一一看过了，港/黑那边也通融了一下，整合运动与罗德岛为了处理后顾之忧会留下部分人员在这里，那么接下来的事，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

“对，我明白了。”太宰治苦笑着点了点头，伸出手去跟那男人相握。他早已明白对方不属于这个世界，甚至不属于任何一个世界，所以终有一天会离开，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愿您，无论在什么地方、什么世界中都能以最高傲的姿态生活下去。”

“特蕾西娅殿下的话同时也适用于您。我曾经的首领。”

罗德岛的干员们都在收拾东西，整合运动也一样。萧然的生活倒是清闲了不少，“书”被塔露拉拿回来后给了主神，结果对方又给他塞进了王财里，成为了一件收藏品，暂时可以不用管它。

自己还专门跑了一趟欧洲，跟灰败交代了以后的事情，又让92把自己爱德蒙·唐泰斯的马甲穿好了别乱惹事，毕竟未来的罗德岛可没有从前那么强大。

第二天的半夜，一扇巨大的传送门在郊外一栋废弃楼房的天台展开，整合运动的士兵们默默绕城三周致礼后被收回，其余需要跟随离开的角色们也陆陆续续地回到了数据库中。

萧然把手插在口袋里朝着门走去，风衣还是照常敞着，领子上扣着的整合运动的勋章闪闪发亮，他朝着横滨的方向看了一眼，有许久没有移动步伐，但最终还是选择转身继续行走。

“我的时代已经结束了，整合运动作为秩序的破坏者终究只会是过去。”他突然有点得意，也有点感慨地想，“当然罗德岛也是相同，但那又怎么样？我们的光辉并不需要他人知晓，即使是泯灭在历史的尘埃中也同样是一种高贵的嘉赏。”

站在橙色漩涡的前面，萧然从口袋里抽出一支笔，又从王之财宝中取出了“书”，他看着那闪着淡淡光芒的纸页，自言自语地说着什么：

“好好记清楚了，一个都不要忘掉。”

“你还欠敦一顿茶泡饭，还要给太宰找一种无痛的自杀方法，镜花的高中物理还没有讲完，国木田一直想要的花没有送过去，江户川喜欢吃粗点心不要忘记给他带了……”

“还有森鸥外房里的收藏品忘了收回来，爱丽丝说要新的彩笔了，中也说下次会请我喝珍藏的酒，红叶好像想买一件和服，还有答应铁肠的那场架要打……”

萧然这样神经质地反反复复念了很久，对于他来说这是个老毛病：作为破界者中存活时间最久的一人，他的能力毫无疑问是能够突破人类层面的强大，但与之而来必须被剥夺的则是记忆。

也就是说，每一次穿越到其余世界的时候，总会将上一个世界的记忆或多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