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墨心里也很清楚，其实按着杨徽的提议去做，对他们二人来可能是更好的选择，这样他们便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也不会有人议论他们指点他们。

再者，这是杨徽主动提出来的想法，是杨徽自愿自主的选择。

可真的是这样吗？这是杨徽自愿的选择？

和墨扔点手里最后一个烟头，起身站在风里吹了一会儿，让风吹走他身上的烟草气息。

其实久经年月后再想起当时之事，便知和墨曾经有许多机会早早地与杨徽修成正果，且每一次都是杨徽主动提出。可和墨没有顺势而为，也没有占着近水楼台的位置先得月。

他想给予杨徽足够多的事情与阅历去想明白，去看清楚她自身的情感与愿望，想等她足够成熟后真正做出选择，而不是在懵懵懂懂的状态之下，因着一些偶然因素，不由自主做了某一个选择。

和墨有足够的耐心与时间，哪怕最后的结果不如他所想，可他愿意去等候，就算杨徽最终没有对他产生任何男女之情，他也无悔于此时的持守与默然。

这是他能够给予杨徽的最宝贵的东西，那便是对杨徽这一人格的尊重。

和墨回到屋子里时，桌面上早已没了那两碗饭，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他的地铺与杨徽床铺之间的帘子拉上了，可灯还开着，他能看见帘子后坐得直直的身影。

“没睡？”和墨问了声。

杨徽磨磨蹭蹭地把帘子拉开，依旧是那张有些紧张与局促的脸，目光在他脸上逗留了一会儿便移开了。

“你想好了吗？”杨徽想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和墨走过去，坐到了床沿上。他每走一步，便肉眼可见杨徽的身子微微颤抖一下。

“杨徽，”和墨侧坐着，与杨徽四目相对，“你想跟我结婚？”

杨徽坚定地点了头。

和墨笑了一下，杨徽觉得他那时的笑应当是发自内心的，且有有些喜悦，便以为他答应了，可他接下来的话令她难解。

“你为什么想跟我结婚？”和墨又问。

杨徽支吾了一会儿，说不出个所以然。她见和墨又笑了一下，这笑里多少有些苦涩。

“你想跟我结婚，是觉得既然我没有喜欢的人，你也没有喜欢的人，但我们总是要在一块的，那不如结婚了，这样不用去听别人的议论，也不用时时刻刻担忧我们在一起会不会影响我找媳妇，对不对？”

和墨算是把杨徽心里的打算看得一清二楚了，杨徽听他这样的话，垂下头来默认了。又听见和墨跟她说：“可是杨徽，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这个问题杨徽自觉是肯定的：“我想清楚了的，我愿意跟你结婚。和墨，我想我也没办法跟别人在一起，如果你也愿意，我们可以结婚的。就是……就是可能我现在还不能跟你生小孩，我还想继续读书，等我读了大学……”杨徽的话停顿下来，脸颊有些红晕，“等我读了大学我们再考虑生孩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