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然似乎不太理解，大眼睛眨巴眨巴，“那我不是吃亏了？你们都吃几天的，我就吃一天的，我不干。”说完双腿在床上直踹，还将一旁的凳子推到。

这架势，大家一看便明了，从前的穆然虽然骄横，但不是这样的无脑，在老太太面前除了撒娇，也没有无礼过。

再说哪有几天没吃，一天补回来的道理，这是谁教的？

大房的沈氏性格内敛，婆婆面前不敢多一句嘴，但是对穆然却实诚的很，只是前世的穆然只喜欢表面对她好的二婶。

二房的曲氏倒是活络，上前摸了摸穆然头道：“然然乖，一会二婶给你拿好吃的。”

一听好吃的，穆然果然抹去眼泪，“还是二婶好，不让我吃东西的，都是坏人。”

前世，曲氏很讨穆然喜欢。一喜欢，二房的院子她便去的多，与穆菲顺理成章成了亲密无间的姐妹。

因为穆然，老夫人格外看重穆菲，吃穿用度，渐渐与穆然一样。

穆然所到之处必有穆菲的影子，出入各种名流聚会，她的光芒渐渐胜过穆然。毕竟在世人眼里穆然只是个被宠坏了的娇小姐，除了容貌别无是处，而穆菲才是大家闺秀的标杆。

想到这里，穆然又看了一眼曲氏，心里生恨，眼里却光芒四射。

老夫人一听穆然说自己是坏人，泛起酸楚，她在这个宝贝孙女心目中变样了。

穆菲很会察言观色，老夫人细致入微的面部变化，她收尽眼底。

她上前握住老夫人的胳膊安慰道：“祖母不用难过，妹妹只是一时脑子摔坏了，说胡话而已。”

未等她说完，老夫人甩开胳膊，狠斥：“你说谁脑子摔坏了？”

穆然余光瞄着穆菲，心里唏嘘，穆菲也不过十四岁的女孩子，能有多聪明？最多就是会察言观色。

穆菲本想讨好安慰一下，以弥补那日温玄被揍，自己在老夫人心目中落下的印象，谁知这话戳疼了老夫人的心。她知道，虽然自己的吃穿用度渐渐赶上了穆然，可她终究不是老夫人的嫡亲孙女，身份上还是差异很多的。

这个从老夫人平日对她的态度便能看出来。不亲近，更谈不上亲热。

在场的谁都知道此时的穆然有问题，但谁敢说？穆菲看似聪明，说话还真不经过头脑。

焦氏狠瞪了一眼女儿，上去拉过穆菲，在她胳膊上揪了一下，“死蹄子，乱说什么，等你爹回来收拾你。”她原是想提一下那个常年边关的男人，让眼前的这个老夫人记起，穆然是三房的嫡女不假，穆菲也是二房唯一的女儿啊。

女儿和女儿有时候还真没得比。老夫人虽然恨那个不成器的三儿子，可是格外喜欢这个孙女。单纯，可爱，看起来蛮横无理，实际上心地善良，只是耳根子软。容易吃些暗亏。再加上穆然早早失去母亲多少是因为她那不争气的儿子，对此她心中有愧，对穆然也格外疼爱。

老夫人眉头一皱，翻了一眼，“嫡母，生母都死了吗？需要还在边关的老子来收拾？”

曲氏一听，恨不得将这对母女撕碎了吞下去，几斤几两总是拎不清，这里哪有她们说话的份？她慌忙一跪，那对母女也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