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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明以为能难住自己的最多是狭小的房屋四个人睡得拥挤，没料到的是，真正让他不知所措的是本就狭小、勉强能称之为床铺的这个东西上，他的弟弟妹妹硬是一左一右要把他往上拽，全都想躺在他旁边听他讲故事。

他是带过小孩子，但当年那俩小孩子横竖都不是正常小孩——想着就往床边地上躺着翘腿的尹乐看了眼，总之，不会像正常小朋友这样黏人。

还讲睡前故事，结合当下时事，肖明脑袋里冒出一大串□□，然后自我否定，疯狂摇头。

不行不行，生活已经够黑暗了，讲点阳间的东西吧。

168很贴心地给他找了本正常的童话书：“拿去念，不用谢。”

肖明用意识翻了翻，耳熟能详的《海的女儿》，连结尾都是改编过的HE版本，非常有利于小朋友身心健康：“这需要念？谁小时候还没听过了。”

他充满自信地开始自己的表演，两个小孩左右各抱住他的腰，把脑袋枕在他胸口，眨巴着眼睛听故事，渐渐的，小小的眼睛透出大大的疑惑。

“哥哥，海是什么呀？”弟弟仰着脑袋问。

“什么是美人鱼？”妹妹也问。

肖明愣了一小会儿，这是他没想到的。

“海，就是很大很大的池塘，不管你站到多高去看它都看不到尽头的那种。”他试图通俗地解释说，“美人鱼就是，上半身是漂亮的小姑娘，下半身是鱼尾巴的一种生物。”

“那海是什么颜色的呀？”

“鱼？是河里游的那种吗，噫，好丑啊……”

肖明挠了挠头，一时不知该从哪里解释起。

因为生态的改变，这个世界的天空是灰色的，也不存在所谓碧蓝的海面，更别说这个乌托邦中也没有海的存在，而生物大多受影响变成了与肖明认知中大相径庭的物种，他见过这边人造河里的鱼，简直像出现了恐龙时代的返祖现象，可止小儿夜啼。

有些东西，还是不知道为好，他很后悔自己好奇多看了两眼，以至于后来吃饭时需要努力忘记食材活着的时候是什么模样，嘴里的肉都不香了。

面对弟弟妹妹的无尽追问，肖明靓仔语塞，把视线投向尹乐。

尹乐从地上坐起来，拍拍手，使出转移话题大法：“好了好了，乖孩子该睡觉了，不然会长不高的哦。”

“那哥哥跟我一起睡！”弟弟抱着肖明的左胳膊。

妹妹本来还皱着张小脸在脑中描绘美人鱼的样子，一听立刻把美人鱼忘得干干净净，紧紧抱住肖明右胳膊：“不行！哥哥要跟我一起睡！”

肖明左看右看，左右为难，对168说：“没想到在这里还能体会一把被争宠的快乐。”

168：“呵，禽兽。”

肖明：“？”

168：“上个世界没让你爽够？”

肖明：“？？？我什么也没干啊你别污我清白，我跟你们可是纯洁的师徒关系。”

纯洁两个字还狠狠地咬重了音。

168的不理会让解释变得苍白无力，绕过这个话题，尹乐伸手把弟弟从肖明身上摘下来：“别闹，你跟我睡，把床让给你雨哥哥和妹妹。”

弟弟委屈：“可是……”

尹乐用出对所有小男孩都有用的杀招：“是不是男子汉？”

弟弟：“……是。”

“男子汉是不是该让着女孩子？哥哥是不是应该保护妹妹？”

弟弟认真思考了片刻，点头，屈服了。

*

肖明也没想到自己来末世的第一天，就找到了没被写进刑法里的生财之道。

地府魔术团就此开业，成员只有一名魔术师和一名兼职当托的无良老板，几天的时间，他们走遍了这座城繁华地段的大街小巷，赚钱赚得飞起，尹乐看着肖明数钱琢磨着换个大房子，就玩笑说：“好好一个末世复仇向，硬是被你玩成了基建。”

奈何即使是末世房价也只高不低，肖明垮起个脸，想换房子，可能只能把尹乐卖了，那可不行。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