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问得十分简略，但是其中蕴含的严重性不言而喻，作为外阁首辅的托兰以严肃的口吻向夏小萌抛出这个问题，夏小萌虽然有了几分猜测，但仍然不敢肯定是不是自己的马甲被扒了。

她无意识地抬头寻找萨利的身影，虽然不知道找他要干什么，但是看到少年沉静的眼眸似乎就会感到心中稍微安定。

托兰注意到她的动作，根据之前他们二人的表现来看萨利似乎并没有向夏小萌揭露自己的真实身份，而用了这么短的时间就重新取得了女王的信任，让他生出不愧是那位的想法。

萨利摇摇头，目光看向周围的狼藉，老格在取得同意之后已经开始尽职尽责地挨个检查，为他们做一些简单的急救工作。

夏小萌也不是要从他那里得到什么答案，沉默了一会儿开口：“一定要这么严重吗？”

在她的印象里巴格曼还是那个对她温柔敬畏的青年，直到刚才亲眼目睹了他对无辜平民的蔑视和残忍，她不得不承认当时在宴席上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真心。

他说平民不值得重视，就真的对他们弃如敝履。

夏小萌来自和平的年代，在她的世界中歧视本身就是被歧视的一种，像巴格曼这种极端的精英主义，放在地球应该会被批判过于狂妄自大吧。

但是在这个神奇的星际，似乎所有资源都为他铺展了自大的舞台，绝对的实力压制让底层的平民麻木不仁，夏小萌在王城游荡了几天，竟然没有看到一个对巴格曼制定的压迫制度报以怀疑和反抗。

“事实就是如此严重，很抱歉。”托兰怀着莫名的歉意，“保守党一向认为是我在兴风作浪，是我提出变、革才让帝国出现前所未有的动荡。”

“但是帝国的问题积压已久，不是我也会有其他虫族觉醒，矛盾迟早会爆发。”

“我说这些不是逼您站队，虽然您的认可对我至关重要。”托兰到最后甚至连伪装都不再，真诚地看着夏小萌为难的脸色，甚至抱着一丝卑微的祈求，“我不是为自己的利益，是为了帝国和种族的延续。”

夏小萌没有说话。

无论是托兰也好，巴格曼也好，他们开口闭口都是为了帝国和种族，并同时指责对方的无知与极端，但是他们是否知道，自己的言论中也有着和对方相似的傲慢。

“巴格曼偏激，但是他不会对你不利。”萨利声音淡淡的，“虫族血脉中天生的压制让他不会对你做什么，你只需要考虑自己想要什么结果。”

夏小萌抬头看了眼没有丝毫意外的托兰，知道自己的马甲大概早就不存在了。

“救。”她自暴自弃，“如果他不敢对我做什么，那我做什么决定也不需要他来管。一会儿就去救莫洛格的那几个虫。”

托兰的效率很高，说这几句话的间隙，从主城中心联合医院派来的急救车陆陆续续地赶到，从车上下来的是一个个身穿白衣的机械人，它们闪烁着红色的光学镜，有条不絮地将受伤的虫族进行救治和搬运。

“托兰，我希望你回去之后不要暴露我的位置。”夏小萌低着头，极力避□□露出愧疚让对方有劝自己的理由，“你回去告诉加菲尔他们，还有……赫尔森，就说我需要去办一件事，办完了就会回来。”

“还有我出来之前造成的伤害，帮我说声对不起。”

“您不需要感到抱歉，那是他们守卫未尽到责任。”托兰温声道。

夏小萌仓促地笑笑，对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对她无条件宠溺这点已经学会了无视。

托兰当然不会拒绝她的请求，只是唯一的希望是能够加上夏小萌的联络id。

想必今天之后，游荡在街头来自皇宫的护卫队将会大幅度减少，剩下来还打着护卫队旗号找夏小萌行踪的，基本可以确定不是出自什么好意。

老格在机器人接手救治工作之后就跟着夏小萌回到莫洛格，简单检查了一下晕倒的虫之后从药箱里拿出五管药剂给他们注射进去，在夏小萌关切的注视下笑了笑：“不是很严重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