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描摹着巴格曼艳丽妖娆的容颜，巨大骨翅缓缓扇动，那双深蓝的眼睛在夜色下被毒雾包裹，散发着魔魅的光。

他的阴影停在夏小萌头顶，垂眸看着兜帽被狂风掀开，一头水蓝色长发肆意飞舞的女孩，薄润的唇角勾起，依稀还是那抹温柔亲昵的笑。

“殿下，您躲得在下好苦。”他尾音缱绻，如同在对情人说着亲密的耳语，“明明都已经到在下身边了，怎么还不肯以真容相见呢。”

他维持着温柔的笑，眼底却淌过冷冽的光，他打开光脑对着夏小萌从头到尾扫射一遍，刺眼的亮度让夏小萌闭上了眼。

再睁开时，恢复黑发黑眸的女孩目光沉静，纤细的身躯立在飒飒的风与火中，像一朵坚毅的蔷薇。

夏小萌看着巴格曼缓缓落地，不自觉地踏前一步，将萨利完好地护在身后，正如很多次他所做的那样。

“巴格曼，你弄出来的这个架势，可不像是欢迎我的样子。”她伸手将吹到眼前的黑发撩到耳后，当这个一直在猜测甚至有几分惧意的家伙站在面前，她心中突然就安定下来了。

她有需要守护的存在，在这里只有她能阻挡巴格曼的前进，她必须守好这道关卡。

巴格曼收起骨翼，看着她的眼神痴迷而缠绵，看上去就像一个寻常求爱的贵族青年，丝毫不像举手间毁灭一个城区的残忍恶人。

“怎么会不欢迎您呢，在下做梦都在期待您能回到宫里，倾听在下为您规划的宏伟蓝图。”他笑着，视线向周围掠去，浮现出惊异的神色，“悄悄这帮无能的手下，都把城区糟蹋成什么样了。”

夏小萌冷眼看着他表演。

巴格曼眸光真挚，微微弯身对夏小萌表达他的歉意：“在下只是吩咐要将您安全地带回宫中，却没想到会造成这种影响，是在下的错。”

夏小萌感觉齿缝间有些发冷：“你知道这废墟底下葬送了多少生命吗？”

巴格曼一笑：“您不必为这些低等生命挂心，戈登首辅自然会当起好模范，将这里的……损失，调查清楚。”

他舌尖转了一圈，勉为其难地使用了这个词。

“你是不是仍然觉得，不是贵族的虫族不值得在意？”夏小萌被气笑了，“你下令禁止医生对莫洛格进行救治，把这里变成王城中的遗弃之地，丝毫不在乎他们的死活，只是因为他们都是低级虫族？”

巴格曼发出浅浅的叹息：“您还是如此善良，愿意为这些低贱的种群给予您高贵的怜悯。”他对夏小萌伸出一只手，磁性的嗓音充满蛊惑，“您的时间应该花在更值得的地方，来，跟在下回去吧。”

夏小萌还没有动作，一只手飞快地伸过来，“啪”地打向巴格曼伸出的手。

虽然巴格曼没有被碰到，但他眼神一下子冷了下来。

他敛起表情，第一次在夏小萌面前展现出冷酷的模样。

“这只麻烦的虫子在缠着您吗？”巴格曼目光阴恻，“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就由在下为您……”

“你别再打着为我的旗号做恶心的事了行吗！”

时间静止下来，整个世界只剩下火苗爆裂的噼啪声，仿佛无穷无尽的烈火燃烧着，溃逃奔散的人群被隔绝在很远的地方。

夏小萌满脸怒容，当巴格曼表现出哪怕一丝想对萨利不利的意图，她几乎难以压制自己心中翻腾的恐慌和愤怒，当大脑对她阻止之前，已经一把将萨利拽回自己身后并怒瞪着巴格曼了。

她看不到身后的萨利表情如何，直直地挺着小身板和巴格曼对视，只有萨利知道，女孩拽着他胳膊的手满是黏腻的汗水。

她甚至在微微地发着抖，但是她知道自己是这里唯一能抗衡巴格曼的存在，所以站在所有人面前，试图保护他们。

一直以强悍面貌示人的巴格曼后退一步，脸上闪过一丝不可置信，他看着夏小萌，眼底流淌过沉郁的墨色。

“殿下是在为这只卑贱的低等虫而责备在下吗？”他轻声问，每说一个字，眸底的墨色就逐渐加深，“殿下是认为，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