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口一问。你若不知如何回答，完全可以不回答。”

“殿下……是认真的？”黛玉镇定了一下，终于问出声。

朱瑛叹口气，半晌方道：“认不认真有时并不在于我，而在于你的敌人，你的朋友，以及将来如你一般的家人！”

“敌人逼你害你，而朋友期望于你？”黛玉问，随即又道，“但若作为家人，我并不想逼迫你。——当然，被逼无奈时的选择除外！”

“你真这么想？”朱瑛倒真有些意外，“你难道真的不想当这天下的女主人？让那些曾经瞧不起你，欺辱过你的人永生永世跪在你的脚下？”

黛玉想了想，摇摇头道：“我不过一介后宅女子，并无深仇大恨之人；就算偶尔被人欺凌，也不过鸡毛蒜皮的小事，完全上升不到你死我活的程度上。所以我对那个位置，从没有奢望。”

“哦……”朱瑛似是长舒一口气般深深地点头，“你这般想，我就放心了。”他又笑，“我家玉儿是个菩萨心肠又心无贪念的姑娘，甚好，甚好！”

黛玉却正色道：“可从今往后，我与殿下的荣辱就是一体了。若殿下被人欺凌，到了不得不反抗的时候，殿下做任何选择，我都是双手赞成的。只是——若无七分以上把握，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哈哈哈……”朱瑛万没想到，一介深藏于闺阁中的柔弱女子，却能说出这般大义凛然之话。自个儿的眼光果然不错，此女子外柔内刚，得卿，我之幸也！

黛玉被朱瑛送回房间时，紫鹃等人刚刚把铺盖焐热，一见她回来急忙围上来，道：“殿下带姑娘去了哪里？这黑灯瞎火的，天儿还这么冷，冻坏了可怎么办？”

黛玉笑道：“外面士兵们燃起了篝火，又唱又跳得，热闹得很，哪里就能冻坏呢。”

雪雁羡慕道：“我们也听到了，只是不好意思出去瞧。姑娘改日也带我们去热闹热闹吧？”

“肯定会有机会的。”黛玉笑道，“等到了晋州，咱们安顿下来，我会带你们偷偷去夜市玩个痛快。只是要保密，不然咱们一个都出不去！”

“真的吗？姑娘最好了！”雪雁激动地作势要来搂黛玉，被她一脸嫌弃地笑着推开了，“去，去，我一身寒气，离我远点。”

雪雁嘻笑道：“我不怕！”说着，又作势要来给黛玉焐手，被她一巴掌拍了下去。

“别闹了，”她笑道，“赶紧歇着吧，明儿要早起启程。殿下说了，明儿开始，咱们就要加速前行了。到时车马颠簸，可不许一个人叫苦叫累。”

众人齐声答应了，赶紧打了热水让黛玉洗漱完，服侍她到榻上安歇了。至于紫鹃和雪雁、春纤则因驿站客房紧张，只能在榻旁打地铺。就算如此，也比睡在马车和帐篷里强太多了。

一夜安睡。

次日清早，五更时分就听到外面有人走动，士兵们开始埋火做饭了。黛玉等人安睡到天蒙蒙亮才起身。早有驿站的人备好了早饭，不过是些油卷米粥之类，黛玉等人饱饱吃罢便出了驿站准备上车。

此时，外面的士兵们已然收拾妥当，只等朱瑛一声令下开拔。可谁知在这关键时候，黛玉却找不到自个儿的马车了。

“咦，奇怪，昨儿明明是在这个位置。”黛玉纳闷道，“怎么今儿却换了一辆普通的乌篷马车停在这儿？”

这时，吉祥一脸谄媚地走过来，恭恭敬敬给黛玉行了礼，方解释道：“昨儿王妃的车驾出了点故障，往后便委屈王妃坐这辆车了。”说着话，主动上前打起车帷展示给黛玉瞧，“王妃您瞧，这车外面虽然瞧着寒酸，内里却宽敞舒适。您与几位姑娘坐累了完全可以躺下，说说话聊聊天再补一觉，也就结束这一天的行程了。”

“原来如此！”黛玉了然，冲他点头道，“多谢你们费心。”

吉祥笑道：“哎哟，瞧王妃说得，这是我们下人们该做的。本来，这事儿王爷想亲自来给王妃解释，可前方事务繁多，王爷实在抽不开身……”

“无妨。”黛玉摆手道，“让殿下自去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