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晚餐开始前，红豆与杰森已经聊得不错了。红豆有意顺着杰森的话，另一个人似乎有槽不得不吐……所以当两人从屋里出来时，气氛算得上良好。然后，红豆顺着擦得锃光瓦亮的扶手往下看，就看到了一位清俊气质的美男子。

那人正好抬头，对着红豆，莞尔一笑。大海碧波沉沉凝于他眼中，额前微卷的鸦色短发让红豆想起晚清画家爱用的浓重墨色。这是位古典美男子。

“ruby。”她父亲亲和不失稳重地叫了她的名字。

红豆目光移向旁边，看到了他的父亲和达米安。这两人像一组套娃。红豆摸了摸脸，感叹基因的强大。

等坐到餐桌前，气氛明显down了下来。

布鲁斯坐主位，四位小朋友分坐两边，她前挨着布鲁斯，右边是杰森，对面坐着提摩西和达米安。

是的，比起叫提姆，她觉得提摩西这个名字更适合他？

阿弗把菜一盘盘端上来。

布鲁斯举起香槟，对红豆的到来来了一段不知是准备过的还是即兴发挥的欢迎辞，他的语气和表情都十分到位，几乎要让红豆忘了今天刚刚过去的那段惊心动魄的经历。不管怎么说，布鲁斯大概尽力了。她看着韦恩先生鬓边的白发，扬起了漂亮的笑容配合喝了口橙汁。

初来乍到，要懂得看脸色。

餐过一半，布鲁斯适时地聊起了此次未路面的她名义上的大哥，理查德格雷森。

红豆点头微笑，表示期待见面。

接着提摩西简单介绍了一下他日常的工作，可以理解，作为肩挑韦恩企业的小总裁，虽然只比她打三个月但工作量却是她的百倍吧！并且她等下想和杰森打赌，大学里追提摩西的女孩肯定能绕韦恩庄园一圈！

最后是在韦恩先生眼神下出来和红豆道歉的达米安，达米安像极了春节里被家长逼着表演各自节目的小孩。她作为一个成熟的新人，连忙表示“不用不用，客气客气”。

总而言之，这顿饭简直是春节和陌生亲戚强行聚餐的哥谭翻版，其乐融融下弥漫着一股尴尬味道。

饭后她把好姐妹杰森送到了门口，他果然不住庄园，唉！

“我会在韦恩先生面前多帮你说说好话的。”她说。

杰森抽了抽嘴角，“……不用。”

红豆理解这种苦衷，她满含同情地拍拍杰森的手臂。再高拍不到了。通过这顿饭她已经体会出来了，大哥是布鲁斯第一个孩子，人不在庄园，但庄园里一直有他的传说；三哥管财政大权，有头有脸；四弟又熊又暴躁，没被赶出去的唯一原因就是因为是亲生的。刚刚吃饭期间杰森说的话一共没超过三句，真是可怜！虽然她早想过这趟走亲戚不容易，但由于哥谭这座城市的独特魅力（？）导致这趟行程仿佛变成喝了某牌啤酒后的勇闯天涯。

不过，她终归还是有份收获。

她把一本书塞到杰森怀里，“借你看。还有，问你个问题……”

杰森见她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便低下头。

红豆凑到杰森耳边，小声问：“提摩西是不是单身？”

杰森大概沉默了一分钟，

“……你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