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红四的，是一把架在他脖子上的红色长刀。刀片贴着他的脖颈，已经画出一条红色的血线。

“……”红四沉默。

闻歌笑着问红四：“我记得你告诫过我，说让我回头叮嘱十号，没事收好刀子，对吗？”

“是。”

“现在，你能够告诉我，为什么吗？”

红四夸张的说：“什么为什么？没事拿刀子出来吓人，难道我不该叮嘱一二吗？”

“你当然可以叮嘱，但这个叮嘱，不该发生在永生岛上。这是一个超脱生死的地方，岛民只有去死亡街才能体尝到死亡的感觉。如果我真的拿着刀子当街砍人，只怕没有几个人会躲，会藏。”

“……”

“我们初遇的那一天，你也说，没有人会在永生岛上拿刀子威胁人，可是，十号拿刀子的时候，你躲了。”

红四倔强的回答：“本能的避让。”

“是，当然是本能的避让，因为你说过，十号的刀，和一般人的刀不同。”

“我说过吗？”

闻歌才不理睬红四的装疯卖傻，事实上，在斩仙的威胁下，他就算想要继续装疯卖傻，也是不可能做到的。“十号的刀，有多么不同，我不知道，十号也不知道，所以，你是怎么知道的？”

“……”

“你怕十号的刀，因为十号的刀足以杀死你，即便是在永生岛上，也是一样，所以你要避让，要让我转告十号，收好刀子。”

红四抽搐着嘴角，只能回以呵呵。

“红四，你不会以为今天我们来，只是为了拿刀子威胁你吧？”

“什么意思？”

“既然这是一把足以杀死你的刀子，我们当然可以用它杀死你，你说呢？”

红四终于正色，问：“你们要杀我？”

“很高兴，你听懂了。”

红四不得不收起了他的淡定，惊讶的问出：“为什么？”

“因为看你不顺眼。”

“……”

“当然，如果你能如实的回答我们的问题，我们也是可以觉得你顺眼的，端看你怎么选了。”

红四沉默着，在他的沉默中，辛将斩仙压的更近了，近的仿佛真的要砍掉红四的脖子。“你们想问什么？”

“很简单的一个问题。永生岛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无可奉告。”

辛稍稍用力，红色的长刀切进红四的皮膏，血线自裂处迸出，化作一张血布。

红四焦急的说：“我是真的不知道！”

“何必呢？”闻歌摇头，“事到如今，你明知道骗不了我们，又何必枉送性命。”

“你们不能杀我。”

“我们当然可以杀你。”

“什么？”

“阴曹是一个遵循规则的地方，只要在规则允许范围内，考验者做的事情，都可以得到允许。我虽然不知全部阴曹法则，但是，桃花源里，十号曾经杀过一个人，那时，桃花源的人说，十号会受到制裁，但是，什么也没发生。

我姑且有了一个猜想，十号手里的长刀，是一把可以杀人的刀，这个人，恐怕不限于人魂，或者管理者。”

木质的茶盏，从桌边摔落，红四拼命压制自己颤抖的双手，却无能为力。他颤颤巍巍的问闻歌：“你知道了？”

闻歌摇头：“是早该知道的，到底是我太笨了。管理者在阴曹可以说拥有绝对的权威，如此至高的位置，管理者又有几人能够允许考验者挑战他们的权威？可是我和十号无数次的挑战过管理者的权威，除了得到几句无关痛痒的威胁之外，从来没有被真正惩罚过。”

“……”

“这当然不可能是因为管理者大度，不过是因为他们无可奈何，对吗？”

“对，全对。零号，既然你都猜到这个份上了，就应该知道，我如果知道，一定会回答，我不回答，是因为我真的不知道。”

“唉，红四，你又何必倔强，真的会死的。”

“什么？”

“刀，已经架上你的脖子，管理者就在附近，看着我们威逼利诱你，他不出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