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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尼克家就在东侧的城墙边，是一栋低矮但十分宽的长屋，一些初春的蔬菜摆在屋檐下的台子上，无人看管。

门没关，斜靠着一把锄头，还带着新鲜的泥土痕迹。

林余走进门时，看到一名老汉和两个年轻男人坐在一起，正将紫甘蓝切开，丢到桶里。

“哟，是个生面孔。”老人扫了眼林余的脸，“来买菜的？”

“算是，你就是老尼克？”

老人拍拍手，站起身，“对，你要买什么？这儿有刚刚采的甘蓝和甜菜头，其余蔬菜得等下午，你来早了。”

直到他站起身，林余才发现，这家伙体格颇为魁梧，比自己要高出一个头。

“甜菜头，你们还剩多少？”

“剩多少？你要多少？”老汉从身边的筐中随手捡起一个红菜头，丢给林余，“尝尝，冻了一个冬天，甜得很。”

林余毫不客气，嘎巴一口咬下，香脆可口。

确实，这玩意糖分很足，稍稍一咀嚼便能感受到一股甜香味，是上好的制糖原料。

又吃了几口，林余点点头，“老尼克，我想买一些红菜头的种子。”

老尼克停下手中的动作，盯着林余。

身后，他的两名儿子也站起身来，目光不善。

过了片刻，老尼克缓缓开口，问道：“种子……你要买种子？”

见状，林余暗叫一声糟糕，不知道哪儿犯了忌讳。

但说都说了，不如爽快点承认。

他点点头，“对，甜菜头的种子。”

“看你也不像新来的农夫，难道是第一次来白鲸港的商人？”老尼克上下扫视了一圈林余，“种子不卖，免谈。”

“我可以出高价。”林余不为所动。

他只需要一单位具有足够活性的种子解锁图鉴，之后便可以用点数无中生有。

“纳尔，送客人出去！”

“我出三倍价格。”林余继续说道。

“这不是钱的问题。”走上前来的年轻人苦笑道，“喀戎总督早就定下了规矩，所有作物的种子禁止出售，虽然很抱歉，但请回吧。”

“这样。”林余点点头，略微有些失望。

不过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他迟早要和喀戎见一面，若是预期的生意能成，那几包种子也不过是小事而已。

正在他准备转身出门时，两个身影匆忙跑进门内。

其中一个是带着兜帽的赫伦希尔德，另一个则是一名面色焦急的年轻人。

“尼克老爷，不好了！”

年轻人一进门，便大呼小叫起来。

“什么事咋咋呼呼的！”老尼克咆哮道，“说重点！”

“白熊，是白熊！”

“白熊？！”

老尼克豁然起身，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确定？是哪个族群的？”

“认，认不出来。”年轻人大口喘着气，语气急促，“它不是来做生意或者拜访的，它疯了！对，田边栅栏都被打断了，那家伙根本不听人说话，没人敢惹它，尼克老爷，快去看看吧！”

老尼克随手拿起斧子，眼神凌厉地扫了两个儿子一眼，“我们走。”

两个年轻人摘下挂在墙壁上的长斧木盾，跟在老尼克身后，朝门外跑去。

“我们也去。”林余对赫伦希尔德说道。

“可是鱼汤——”

“你不想见见白熊？”

“呜……好！”

……

老尼克对身后的两名陌生人并不在意，他十分困惑，一向和平相处的白熊，怎么会突然开始大肆破坏农田？

白鲸港和其余地方不一样，农田全部属于总督喀戎，但他仅仅挂个名，种植农田的还是各个承包者。

收获的蔬菜和粮食由老尼克管理，出售给全城的人，余量则作为贸易品。

喀戎允许白鲸港的居民们开辟新的农田，但要求是一致的，不允许出售种子，不允许私自出售粮食。

在北方，粮食是极为紧缺的重要资源，关乎到是否能安然度过漫长冬夜，喀戎的政策在推行之处遭到不少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