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名次表出来，根据安排，于玏明天就要离开四班到二十三班去了。陈叙一开始抱着让他这学期期末再考回来的想法，又担心他压力太大。

下午体育课，陈叙和吴一跃高嘉梁几个打了会篮球，看着还有小半节课，准备回班写作业。还没到教室外，吴一跃就眼睛尖利地看见了一个外班女同学，在他们班外面的走廊上站着。

那女同学头发编得很精致，手里拿了一瓶水和一个信封，是个翘首以盼的样子，远远看到吴一跃带头的一行人过来了，神情开始不安和局促。

吴一跃敏锐地感觉到风向，一边看着那女同学，一边拿胳膊肘怼了怼陈叙和高嘉梁：“赌一包辣条，找我来的。”

“废话真多。”陈叙心情郁郁，没心思看八卦，也没心思耍贫嘴。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教室外的一扇窗子，再有几步就要进去了，那女同学还没有走动的意思。

“自恋狂，还有啥话说？歇歇吧。”高嘉梁开始嘲讽吴一跃。

“进不进去啊，别挡路。”陈叙在后边烦躁地催道。

“陈叙！”看他们要进教室了，那女孩子终于憋红脸喊了一声。

“哇奥……”高嘉梁瞬间观察到局势变化，善解人意地把吴一跃往教室里拖，临走前看一眼那边径直走过来的女孩子，对陈叙说：“来了来了，大叙子把握住，祝你好运！”

陈叙往后挪了两步，定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站在窗边左顾右盼，正好和教室里的于玏对视上。

窗户另一头的于玏看见窗外的情景，立马把窗户合上了。

陈叙：“……”为什么有点心虚。

“给你的。”那女孩子走近来，头都不敢抬，把手里的水和信封推给他，就要跑开。

“呃……你等下。”陈叙叫住她。

那女孩子紧张又忐忑地转回来，抬头看他，双手无意识地缠着校服下摆。

“你……”陈叙看她校服的颜色，“……是高一的吧？”。

“是的。”女孩子尽量保持声音平稳，但心情仍然很激动。

“那就是学妹了，学妹好。”陈叙笑着说。

“学……学长好……”那学妹脸更红了，显然是被这一声“学妹”撩到了，“我上学期运动会的时候给你加过油……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有点印象。”陈叙说，他其实不太记得。短跑比赛进行时，短暂的几秒钟里，耳边的尖叫声太多，大概也有她的一份。

“谢谢你给我加油，呃……还送东西给我。但是不好意思。”他没有直接说明，但很坚定地把手里的东西还给她。

女孩子的表情蓦然凝固，像雨雪里被急冻的玫瑰，她挂着失望的表情，说：“学长现在已经不是单身了吗？”

“遗憾，我还是。”陈叙说。

“那你还是收着吧。”那女孩觉得只要陈叙还单身，一切都不是问题。

“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陈叙马上说，说完下意识往窗户看了一眼，很轻很快的一眼，然后转回头来，好像刚刚那一瞬只是在自然地回避女孩子期待的眼神。

“我很喜欢他。”陈叙说。

那女孩子眼睛里顿时沁起一层泪，在眼泪掉下来之前抽回那个信封，匆匆忙忙地说了一句“打扰了”，就走了。

下课铃响，下午的课结束，放学了。陈叙拿着那瓶水站了一会，没有立刻进教室。他推开一格窗户——刚刚于玏关上的那格。

随着窗户被推开，于玏抬起眼睛，脸迎着他，镜片划过一道光的影子。

明天再开这扇窗户，就看不到他了，陈叙心里一阵难过。

“刚刚你都听到了吗？”陈叙问。

于玏奇怪地看着他。

陈叙看他两只眼睛里闪着疑惑的样子很好玩，于是把水放地上，两手撑在窗户边上，上半身探进窗去，脑袋凑近他，在他耳边低声地半开玩笑道：“你信不信，我刚刚说的那个人是你？”

“我想过这个可能。”于玏一点也不惊讶，偏开头，和陈叙拉开一段距离，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