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教官反复折磨了他们将近半小时，才轮到于玏这一排。

“正步——走！”教官发令，于玏这一排的人随即抬手抬腿、转头，踏出响亮的正步，等到教官喊“立定”或“原地踏步”。

他们这排刚刚目睹了前一排的悲惨遭遇，所以每个人都走得很认真，只走了一个来回就轮到了下一排。

于玏看向边上旁观的人群，刚刚转头走正步的时候，他在那群人里看见陈叙了。

从走到附近开始，陈叙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于玏，尽管与此同时他也不停地在和身边的同学说笑。

于玏朝陈叙行注目礼，表示自己看到他了。陈叙松开抱着的双臂，朝他挥了一下手，笑容更加灿烂。

于玏看了看陈叙身边几个正滔滔不绝的人，不知道陈叙的笑是给自己的还是给他们的。于玏和陈叙匆匆对视一眼，收回视线。

嘴边的笑属于他们，自己拥有两双眼睛的笑，足够了，于玏想。在溯溪的那段时间里，他独享了陈叙将近二十天的笑容，已经很够了。像常年见不到阳光的地方，只出现了半个盛夏的骄阳，可以让当地人念念不忘一整个冬天。温暖是溶在心里，冷了还可以拿出来御寒。

下训之后，于玏照例在运动场门口等陈叙。陈叙人缘很好，刚开始那几天，每次下训都有人问他要不要一起去吃饭。陈叙当然都拒绝，告诉他们有人和自己一起吃了。

“谁啊？女朋友？”

“不是。”陈叙道。

“好朋友？”

“呃……算是吧。”陈叙说。

“那一起呗，都是朋友。”

陈叙知道以于玏的性格不会乐意和不熟的人一起吃饭，并且自己也不愿意招个电灯泡来照明，只好各种搪塞，扯了一大堆有的没的，理由不靠谱，大多数人是听烦了所以被劝退的。

这天，陈叙过来的时候，又带了一个尾巴。解散之后陈叙本来是自己一个人，半路上遇到分训前一个队里的同班同学，一路聊着到了运动场门口。

同样的问题再次出现，那同学提议三个人一块吃饭，陈叙一套婉拒的话已经说熟了，张口就来。然而那同学听了一箩筐，最后道：“没事啊，我不介意。你朋友应该也不会介意吧？”

陈叙：“……”

“我介意。”于玏冷冷地道。

陈叙同学顿时有点尴尬，于玏继续说：“我不喜欢其他人打扰。”

“不是这个意思，”陈叙连忙接道，“我朋友是说……不习惯，我们平时都是两个人一起吃的。”

“哦，那不好意思啊，我先走了。”陈叙同学怏怏地离开了。

“玏哥你这，把我这几天苦心经营打得粉碎啊。”陈叙颇无奈。

“什么意思？”于玏道。

“前几天有人找我以前吃饭，但我不是有你了么，所以我跟他们说我吃相特难看，丑绝人寰那种。我还说我和很多人吃过饭，看过我吃相的人都受不了，只有你受得了。”陈叙说。

于玏：“……”

“刚才那个同学那儿，咱俩口径就不一致了。”陈叙说。

“你没必要抹黑自己，可以直接说是我不愿意。”于玏说。

“那不行，别人会觉得你小心眼的，”陈叙说，“你不是那样的。”

“他们不认识我。”于玏说。

“那我也不愿意别人这么想你，”陈叙说，“而且总有一天他们会都认识你的。”

“我不在意别人怎么想。”于玏说。

“那你在不在意我怎么想？”陈叙说。

于玏说：“你……怎么想？”

“我想跟他们说，每天和我一起吃饭的是我对象。”陈叙说，“这样他们就不会找我吃饭了，谁愿意上赶着当电灯泡吃狗粮？”

于玏眉间微动，没说话。陈叙说：“哎，我开玩笑呢，现在也没……”

“随便你。”于玏突然说。

“啊？”

“随便你怎么说。”于玏加快脚步往前走。

“真的吗？”陈叙加大步子，追着于玏问道：“那我可不可以在他们面前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