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衣服在烘干机里。”

“噢……”陈叙尽量控制自己的视线，目不斜视地看着于玏的脸，“这也太刺激了……不是……里面有浴巾。”

于玏说：“不想用。”说完躲被子里裹起来了。

陈叙一时间有点断片，原地盲目地转了个圈，想了半天想起来自己还没洗澡，然后就带着满脑子浆糊去卫生间了。

他洗完出来，看见于玏靠坐在床上，除了头肩胳膊，还有脚和小腿露在被子外面。

于玏看见他过来就把脚缩回去了。陈叙心想，还没看清呢，这家伙，不给我看我偏要看。他想着，手伸到被子里，捞出于玏一只脚。

于玏：“？”

陈叙觉得需要对自己的行为做一个合理的解释，于是笑道：“要按摩吗小哥哥，加钟免费唷。”

于玏一脸“你可以放开我的脚吗”。陈叙望脸知意，立马道：“好嘞，明白，这就滚。”然后耍赖似的在于玏旁边滚起来，边滚边找于玏聊天，一会儿说没吃蛋糕好可惜，一会儿问于玏今天开不开心，一会儿又问他困不困。

“昨天睡那么少，”陈叙说，“真的不困？”

“嗯。”于玏说。

陈叙看他虽说不困，然而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他想起曾经在哪看见过一个说法，说人维持十五分钟不动就会睡着，于是就安静地等了十五分钟，才蹑手蹑脚地起身，坐到于玏身边注视他。

于玏依旧闭着眼睛，陈叙就大着胆子吻了吻他额头。等陈叙再要吻鼻梁的时候，于玏唰地睁开眼睛。

“我我我就是想测试一下你有没有睡着，并不是想做什么。”陈叙说，“那个，零点了，生日快乐！成年快乐！”

“谢谢。”于玏说。

陈叙觉得气氛有点微妙，找话题道：“你衣服烘了这么久应该已经干了……”

于玏说：“我去拿。”说完掀被子准备下床。

陈叙不免又要受一次刺激，这一次距离更近，冲击力呈指数爆炸式加大。然后于玏感觉手腕被钳住，走不掉了。

“你故意的吗，这样在我眼底下走来走去？”陈叙压住他说。

“没有。”于玏挣了一下。

现在陈叙什么也听不进去了，亲吻雨点一样落下。然而于玏心不在焉地，似乎还记挂着烘干机里那几件衣服。

“别管了，等会脏了又得重洗。”吻过耳朵的时候，陈叙在他耳边说。

不久，于玏身上仅有的一角被子也被蹭掉了，陈叙没有在意，十一月份的良城，即使到了夜晚室内也不太凉，而且他觉得现在比三伏天还热。

然而又过了一会，陈叙觉得异常，撑起上半身。“你怎么越来越凉？”他用侧脸去试于玏的体温，觉得两人温差太大不准确，又用手背去碰于玏额头。

这时他看见了于玏的眼睛，冰冷、凛冽、清醒。于玏就这样冷眼旁观了这么久，让陈叙觉得自己是一厢情愿。

一丝羞耻从心里滋生，陈叙起身，把被子拉过来给于玏盖上，然后说：“衣服我给你拿。”说完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浴巾，去了卫生间。

陈叙给于玏拿了衣服，让他暖和了再穿别着凉了，然后去卫生间洗自己的衣服。

不应该是这样的，洗衣服的时候陈叙想，上次吻他只是蜻蜓般轻轻地一点，但陈叙依然能感觉到于玏有所反应。还有在溯溪，虽然于玏及时叫了停，但他呼吸间渐起的燥热骗不了人。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冷淡。陈叙百思不得其解。

过了许久，陈叙等自己的衣服也烘干了，才从卫生间出来。于玏躺下了，闭着眼睛。

陈叙走到另一张床上躺下，关掉床头的灯。两张床的床头灯的可以一起关，于玏那边的灯也随之灭掉了。

黑暗中，于玏说：“陈叙。”

“嗯？”

于玏说：“我现在没有做这些的兴趣。”

“别说了，”陈叙说，“我现在听见你的声音就……咳，等会又得去厕所了。”

沉默片刻，于玏啪地一声打开床头灯，对陈叙说：“你过来。”

陈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