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般，刘炳东的葬礼顺利举行。除了少了一个瞻仰遗容的步骤，其他的都很顺利。

在方成云的安排下，问星河亲眼看着那具白骨进入焚化炉烧成了灰烬，他才真正地放了心。

“你没有必要这么紧张，”方成云道，“阿喀班的罗不会漏掉任何卡罗班的。”

问星河懒得再开口跟他强调地球人不地球人的事情，只用眼神告诉他，作为一个纯正的地球人，他并不该知道这些事。

方成云没反驳。他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好反驳的。奇怪的是，他对自己这种异常的情况也半点不疑惑、不紧张、不着急、无所谓，就好像，他自己心里很清楚造成这些的原因，可就算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到底是什么原因。

问星河也习惯了他这种诡异，没再提这个。

与刘炳东家人告别后，两人坐在回程的车上，方成云给了他一张卡。

“这是什么？”问星河问。然后他想起来，好像之前傅阂胜也给过他一张卡，说是报酬来的……

果然，方成云道：“林玉欣给你的报酬。密码是六个六。”

问星河接过那张卡，然后又在布包里掏了半天，掏出了那张粘着密码纸的卡，将两张卡放在一起看了看，然后求助地望向方成云。

方成云道：“清道夫公司派你来，没给你个身份？”

问星河道：“有啊。”

然后他们就大眼瞪小眼。

方成云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们给你什么东西了吗？”

“哦……哦哦，对。”问星河可算想起来了，地球不是星盟，不可能他们互相看一眼，手腕上的光脑就互相交换身份信息——话说，现在的他和方成云两个甚至连光脑都没有，这根本就不是一般的惨，这简直是惨绝人寰。

他又在布包里掏啊掏啊，终于掏出了一张小卡片。

那是一张身份证，一应信息齐全，连照片都是很正规的便服短发那种，并没有出现道袍加身、披头散发之类的低级错误。

方成云道：“我等会儿带你去银行再办个卡，把这两张卡里的钱都转到你自己的账户里去，以后使用的时候也方便。”

问星河点头。他为自己“让老师帮忙写作业”愧疚，但却一点也不为使唤方成云而愧疚，方成云可是欠他好大一笔债——精神债务！稍微用用他根本不算什么！

“另外，他们给你办度牒了吗？”

“度什么？”

两人再次大眼瞪小眼。

方成云：“……他们给你一个道士身份，就得给你个度牒，不然你就是假道士，在大中华地区是可以被抓起来的。”

他们之间瞬间信息交换，问星河悚然发现，方成云并没有骗他，更没有在吓唬他。

“可是——”问星河急道，“在我之前的前辈到地球来的时候就没有要度牒啊！”

方成云接收到他脑中的信息，啼笑皆非：“你说的那个前辈，是被安排到美国当神父的。美国地区，那不是大中华地区，他们的法律都和咱们不一样，他们需要的是其他的身份证明，当然不需要度牒了。”

问星河无言以对。他已经习惯了整个星盟使用同一套法律，这种在一个星球上还分了各种国界和法律界限什么的他实在太不习惯了。

“你没有度牒，我就没办法给你在道观挂单。你到地球来以后不过接了几个工作，所以不显眼。以后你接到的事情还会更多，到时候，得罪的人也会更多，你没有度牒的事情有可能会成为别人攻讦你的理由，到时候你开展工作会很困难。”

问星河无话可说，只能挠头。

方成云：“……所以，需要我给你办一个吗？”

问星河惊喜万分。他以为方成云说了那么多，就是要告诉他今后不能随便接工作了呢。结果居然还能峰回路转？

“以后你肯定大部分的时间都要在我身边，如果我一直带个假道士，那算是怎么回事。所以你必须要有个身份的。”

问星河使劲点头，然后又使劲摇头：“不，等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