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谁摸你了？”华英用力瞪着他，颇有些底气不足，这说的什么话嘛，她也只是一时好奇而已。

章升望着她，神情古怪地犹豫了一会儿，终于下了个艰难的决定，说道：“奴才知道今夜这事儿惹得殿下心中郁结，不过若是……若是能让殿下开怀，那便随殿下的意吧。”

“……”

这一场大病过去，平常姑娘家怎么也会修养一段时间，然雁晚杏却不会那等身体娇弱的千金小姐，只过去三天便停下汤药，可以下地活动了。

这日天气极好，天际一片湛蓝，偶尔飞过几只色彩艳丽的飞鸟，雁晚杏站在屋檐下仔细地看了看自己所在的宫殿，朱墙黛瓦、鎏金壁廊，几缕阳光透过枝繁叶茂的古树缝隙间落在地上，在青石板上形成一块一块的光斑。

不远处有几个宫人拿着黄竹条捆成的扫把在清扫砖石，另一侧是两个碧衣宫女在修建花枝，芙蓉艳丽，开得正盛，看着岁月静好，合世安稳。

以前还从来没发现过这里的风景，现下细细来看，倒是见到一些少见的风情。日头未到正午，照下来的影子倾斜，给院中各种花木更添了几分美感。

寝宫侧面有一颗高壮的合欢树，现在已是结了满树的半红半白的绒花，地面上铺了薄薄的一层落花，带着一种凄凉的美，雁晚杏吩咐洒扫宫人勿动那片角落，不要破坏了意境。

一道有些厚重的脚步声从背后传来，她转身看去，却见桂花吃力地搬了一把黄花梨椅子走过来，俏丽的脸上带着红晕，额上还泌出了细密的汗珠。

雁晚杏看着不明所以，上前几步想要去接，微蹙着眉问：“怎么把这椅子搬出来了？”

桂花侧身艰难地避过雁晚杏的手，加快速度把椅子放在了一旁的空地上，累得半天没说出话来，半晌后才缓过来，直起身子擦了擦脸上的汗，笑着道：“殿下还用问嘛，这椅子当然是给您准备的呀！”一边说着一边将雁晚杏按在了椅子上，“殿下大病初愈，可不得去去晦气嘛，前些天又是被陷害又是被罚跪的，实在是太倒霉了些，今日这天气这么好，自然是要晒晒太阳，把身上的晦气都去掉！”

雁晚杏无奈地摇摇头，她知道这个丫头想来信奉这些鬼神传说，听了这些话也不在意，今日这天儿确实不错，晒晒太阳也挺好的，于是顺着她的心意安生地开始“去晦气”。

桂花见雁晚杏这副享受的样子，站在她身后卖力伺候起来，捏肩捶腿一个不落，笑吟吟说着：“殿下，这般力道可还舒服吗？”

雁晚杏眯着眼睛，惬意地好像个猫儿一样，闻言点了点头，“嗯，很好。”

桂花见状面上一喜，黑亮的眼珠滴溜溜地转，缓声说道：“奴婢先前在首辅府里不过是个粗使丫头，没伺候过贵人，因为这个，首辅大人特地找了教养嬷嬷来教奴婢。”说着说着便用着一种语重心长的语气轻声道：“大人对殿下可真是上心。”

雁晚杏眉头蹙了蹙，转身瞥了一眼桂花，语气不解：“你怎么莫名提起首辅大人？好端端的，把一个男人成天自己嘴边，莫不是看中了人家美色？”

桂花吓了一跳，“怎么可能？！我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垂涎首辅大人啊！”

她绷着身子东张西望一番，生怕被旁人听见刚刚的那段话，揪着雁晚杏的袖子小心翼翼地说着：“殿下，我的好殿下，您可别拿这件事可玩笑，万一被大人知道了，我这条命怕是就留不住了。”

雁晚杏好笑地打量着她紧张的神色，调谑道：“怎么？你不是自诩天不怕地不怕吗？怎么现在这副样子？”

桂花松了一口气，随后又鼓起了脸颊，吐着舌头做了个鬼脸，“您就会取笑我，现在哪里还能找到我这么忠心耿耿一心为主子好的丫鬟了！”

雁晚杏听得哭笑不得，摆摆手道：“知道了知道了，桂花姑娘一片忠心日月可鉴，我以后再不取笑你了可好？但是一个姑娘家以后说话做事可要注意点分寸，怎么成天将一个外臣挂在嘴边，何况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