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说什么？”地丁害怕地望向今辰，仿佛猜到了真相。

“众人都以为那场大火是十三皇子放的，都以为是他雨夜发狂杀人放火，包括他自己也这样认为。但其实并不是这样。”

今辰忽然大笑，笑着笑着又咳嗽起来，咳嗽完了他继续大笑。

“那夜的大雨是我引来的，我故意让杜商发狂，我假意阻拦杜商，打斗中点燃了古爷爷的房屋，之后假装被杜商打伤晕了过去。杜商打晕了破烂和古爷爷后便逃走了，是我杀了古爷爷和破烂，是我杀了地牢里的所有骨灵，为了毁尸灭迹，我一把大火烧了地牢。”

苏恒在江宁引过雨，今辰是苏恒带大的，他也会引雨。地丁愤怒地唤出冰剑，抵在今辰脖子上，怒不可遏地质问他为什么，为什么在杀死破烂和古爷爷，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为什么要陷害杜商？

今辰的脖子鲜血直流，顺着冰剑滴落在雪地之上。

今辰脸上的笑意霎时转变恨意，恶狠狠道:“因为古冶！因为古冶崇拜云非，因为他说我娘配不上我云非！我要杀了他，可是如果我杀了他，娘知道了肯定不会原谅我。我就引来了大雨，我本想借杜商的手杀了古冶，可是杜商太没用了，他一直在克制自己，打晕人后就逃跑了！于是，我只能自己动手。可是，我一动手就停不下来了，我杀了古冶之后，我控制不住自己体内杀人的快感，我继续杀了破烂，杀了地牢的的所有地灵。若不是改灵坊那帮人赶来，我还想杀更多人，杀人太爽了，莫小姐，你体会杀人的快感吗？世界上没有比杀人更痛快的事了！”

世界上没有比杀人更痛快的事了！

今辰的话击打在地丁心上，那一瞬间，地丁想到了师傅，想到了云是，想到了杜商，想到了破烂，她答应破烂要做个好人，她不能杀他。他是云是的孩子，他是师傅的孩子，她不能杀他。况且，他还多次救过自己，他变成这样，自己逃不了干系。

曾经那么善良的辰大少爷怎么就变成一个嗜血的恶魔了呢？如果师傅知道了，她得多伤心？

在地丁难过之际，今辰身边的雪花忽然炸开，一股改灵飞入了地丁体内，地丁避闪不及，血发已窜入她骨血，她惊讶地望着今辰。

“你体内根本就没有爱灵，何谈爱我之说？既然你说爱我，那我便如你所愿，让你爱我。”

今辰从坑里跃了出来，拍去身上的雪沫，见地丁掏出金剪飞入自己体内，试图剪断他刚才射入的改灵，轻哧一声，劝她别白费力气了。

“我知道娘将《改灵术》都传给你和破烂了，但是你才练了几天？我可是练了十六年，你怎么可能破得开我的改灵？对了，差点忘了说，我方才射入你体内的是爱灵、忠灵、死灵，三者缠绕在一起，你只能爱我并忠于我，若你心生背叛，想将我的秘密告诉别人，死灵会立即发作，你会立马暴毙而亡。希望你能好好活着，莫小姐。”

今辰将头发上的血沫抖尽，运气将体内的寒气逼出，不再咳嗽。

他抬头望向眼前的破屋，这是祁伯父重建来同娘成亲的，娘建的那个破屋早就被烧成灰烬了，只可惜，娘和祁伯父成亲后便去了魔狱祁府，再也没有来过这儿，倒是他偶尔会来看看。

今辰走向破屋，拿起门上锈迹斑斑的锁，犹豫再三，犹豫再三，还是没有进去。

他转身时，一把冰剑架在他脖子上。

“解开我体内的改灵！”地丁威胁他道。

“杀了我吧。”今辰闭上眼任由莫止宰割，他不后悔告诉她这一切，哪怕现在死了，也算有人真正认识过他，也不算孤单了。

地丁的冰剑架在今辰脖子，天空又飘起了雪花，轻轻落在冰剑上消失不见。

雪化了一片又一片，她最终还是将剑收回了。

“回天之南海吧，师傅在等你。”

她话音刚落，今辰便起身朝天之南海飞去，地丁也紧随其后。

今辰越来越模糊的背影不断冲击着地丁的眼眶，她不知道回去如何面对师傅，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