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什么？”

“可能会失明，应该不是永久性失明的，很可能会自动修复转好。”

顾爵冰不由的抓住他的臂膀，沉着压抑的声音，“没有别的办法干预了吗？”

医生有些为难着，“我会开些药，但不能直接干预，只能有所帮助，至于什么时候恢复视线，谁也不好。”

他的手无力垂下。

病房里。

窗户敞开着，外面的气已经恢复晴朗，潮湿的风吹进来，带着一丝丝花开的清香味道。

叶柠檬静静的躺在病床上，脑袋上缠着白色的绷带，长长的睫毛在眼脸下投下一层淡淡的阴影，一张脸蛋苍白的像一张白纸。

他双手紧紧握着她冰凉的手，想用掌心温热她。

“檬檬，我……，是我的错，不该不听你的话，执意要去，醒醒好吗？”

“他那么蠢，活该让他去死的，怎么就那么傻呢？”

“……。”

他独自对着昏迷的她低喃着，泪水早已湿了眼眶。

清晨。

顾爵冰依旧如常的打来一盆水，拧干毛巾给她擦拭身子。

叶柠檬的指尖轻轻动了动，迷迷糊糊中，脑袋里的画面依旧停留在暴风雨的高速路上，大货车神使鬼差的靠近他的车。

“顾爵冰！顾爵冰！！！”

她紧着心脏猛然大喊，整个人都坐直起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我在！”

顾爵冰急忙放下毛巾，紧握住她的手，低声告诉她，“我在这里，别怕。”

叶柠檬一颗心渐渐安放下来，才意识到眼前一片黑暗，她眨了眨眼，依旧是黑乎乎一片。

“我……我的眼睛？”

她一脸的惊恐，下意识的手在眼前挥了挥，大脑告诉她做了什么动作，可是眼睛却丝毫不见任何。

她惊慌的模样，仿佛像一把无形的刀子，直直扎在他心上。

他微哑着嗓音安慰着，“医生由于撞击，视觉神经受损，需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所以我并不会一辈子都眼瞎吗？”

“不会。”

他扯了扯僵掉的嘴角。

他心里也没底，究竟什么时候能看见，谁也无法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叶柠檬一颗心彻底的放下，她安心的笑了笑，双手摸索着去触摸他，仍旧带着对他的担忧，“你有没有事？”

他的心头一热，又痛又温暖的。

“没事。”

他抓住她的手，侧脸贴在她微凉的手心里，“你怎么那么傻？怎么能那样做？要不是命大，刚好没被压到前半车身，如果整只车被压到，你就……。”

后面的话他不出口，只要一想到会彻底失去她，他的心脏就会痛到快要死的地步。

“我……。”

她微微垂下睫毛，“你不相信我，我没有别的办法的，我顾不得想那么多。”

顾爵冰默默的握紧她的手，“以后别再做这种蠢事了，倘若要用你的命来换我的命，我宁愿死的人是我。”

“咯咯。”

叶柠檬一听，不由的笑起来，笑容明媚而幸福着。

她故意调侃道，“……这么，你喜欢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