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天，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一样。

顾爵言不是看不到，而是不敢去细想，不敢去面对。

顾爵冰咽了咽干涩的喉咙，沙哑着，“只要你放了她，顾家继承人让给你，行吗？”

他不是命令，而是商量中带着一丝卑微的乞求。

“继承人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

顾爵冰缓缓的松开了手，侧过身眺望着远处的漆黑，“她能自由，比起那些权势财物，更为重要不是吗？”

“呵。”

他低头晦暗不明的笑了笑，“可惜……得到她对我来说更为重要。”

“你根本就不爱她！”

顾爵冰气恼了，冲他低吼起来，“顾爵言，是！你的出生是你没力选择的事，出生在顾家更是你无能左右的事情，但这就是你的命！不要把你先天性受到的伤害加诸在她身上。”

“是啊，我的命……，因为注定好起步不如别人，所以要一辈子都认命，遇到喜欢的想要的，也没权利去争取，去抓住，只能乖乖认命是吗？”

顾爵冰蹙起眉头，复杂的看着他，“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们之间的事情，包括整个顾家的事，都和叶柠檬无关，你不该把她卷进来。”

他无声的笑着，眼角满是讥诮的气息，“是啊，和她无关，顾爵冰在你装傻设计我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奶奶同样是无辜的？”

“你别说的这么大公无私，你为了除掉我，你对奶奶心软过吗？奶奶一向待你不错，你还不是眼睛都不眨一下除掉她？”

“……。”

顾爵冰的脸部的线条一点点绷紧了，眸底的震惊显然易见。

“很惊讶我怎么知道？”

顾爵言依然微笑着，“清者自清，何况叶婉婉把事情经过如数告诉我，你那点小伎俩，我要是想不明白，就不是顾爵言了。”

他走向前，伸手拍了拍顾爵冰的肩膀，“大哥，别觉得我狠，比起你，我显得要善良多了。”

“还有一点，我要明确告诉你，我留着檬儿，不是要拿她要挟你，而是我爱她，和你一样，顾家继承人我可以不要，但我要她！”

爱……

顾爵冰有些惊措的看着他，他果然没有感觉错，从那次她掉湖里不见，他情绪的反应开始，他一直都有隐隐的不安感。

果然啊，他对叶柠檬也是有感情的。

“我和檬儿的经历不比你少，我也相信只要时间久了，她一定会爱上我的。”

他说着，掌心扣在顾爵冰的侧脸上，硬生生的将他的脸别了过来，眸底一片阴暗，“大哥，如果你真为她好，就别再搞小动作打扰我们。”

“比如叶叔叔这次的事情，大费周章的，到最后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顾爵言说着微微低头，闪着暗光的眸子逼近他，“你斗不过我的。”

——

推开房门。

房间内烟雾缭绕，带着她轻咳的声音。

顾爵言轻轻走到她的身后，她手臂上破开的布料，伤口处溢出的鲜血染红了衣服。

她举起手一口一口的抽着烟，可能是戒烟太久的关系，她咳了又抽，反复让自己适应这种烟味刺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