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室。

昨天是小雪节气，神界也应景地下了雪，东窗远眺出去，可以看到远远的赤龙山雪顶。窗外小滩边的蓬草，被冬日夕阳照的发亮。

雨末来到院子里，抬头看到满树的金黄，流年偷换时光，抬眼又是一年。突然嘴角上扬，从身上取下鞭子，打起树上还留存的柿子，一边打一边撩起前襟接住，兜满了送到屋里再出来打。反反复复，直到打光了院子里所有的柿子，在默室堆了座小山。

太阳下去了，寒气逼了上来，雨末点起蜡烛，又摆好炭盆，坐在地上摆起柿子阵。

主神，青龙君，紫龙君，赤龙君一个一个的摆下去，摆着摆着抬头看看床榻上空空的，雨末想象着去年此时，自己喝急了紫龙君酿的葡萄酒，醉倒了睡在床上，而赤龙君就坐在他现在坐的位置摆弄着一堆柿子。

柿子已经不是去年的柿子，人也不是去年的人了！

雨末继续摆着，困了就靠着床榻边休息，等到雨末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抬起头一看，天已经亮了。

雨末捶了捶已经酸麻的腿喊了一声进来。

门被推开，蓷儿走了进来了。

蓷儿看着满地的柿子，先是一愣。

然后突然很是愤怒的指着雨末道：“是你！那些柿子是你放的！”

雨末莫名其妙问道：“哪些柿子？这些柿子是我昨晚刚打的。”

蓷儿上前，很是气愤的推了雨末两把，问道：“你打柿子干什么？”

“我，不干什么…”雨末倒是也被问住了，打柿子干什么？“就打着玩儿呗…”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那你去年有没有打柿子？去年默室院子里的柿子是不是你打的？是不是你打了柿子又都尝到了紫龙君的衣橱里和床下？”蓷儿连续发问，前两个问题雨末还能回答，最后一个问题倒是问的雨末也奇怪起来。

“我？”

雨末愣住了。他想起来去年本来一地的柿子山，等他从金翅的营寨回来就都不见了。

原来是赤龙君把那些柿子都藏到了紫龙君的闲室，正好顺便找到了另一坛葡萄酒。

可是，赤龙君把那些柿子藏到了紫龙君的闲室干什么？

蓷儿在雨末的肩头捶了两下，“你知不知道那些柿子都烂了？我去闲室打扫，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清理干净。”

柿子！柿饼！

雨末突然想起来紫龙君和赤龙君与柿子之间的关系，赤龙君记得小时候吃过紫龙君送给他的柿饼，那些柿子是月影念着无念哥哥的好，在还儿时的情。

想起赤龙君，雨末嘴角扬起微笑，心里却又是苦涩，问蓷儿：“你找我有事？”

蓷儿答：“哦，刚收到消息，金翅军已经到了北苍营寨。”

雨末嗯了一声，可算是完成了紫龙君的嘱托安顿好了金翅军。

“琅琊国大军的动向呢？”雨末又问。

“已经后撤回到了之前占领的几个西陵国城池中，应该是等待后续的粮草，加上寒冬不宜出兵，应该到明年的早春前西陵国都不会再有威胁了！”蓷儿说完用脚踢了踢脚边的柿子问，“你这柿子摆的一堆一堆的，是在做什么啊？”

雨末答：“我在研究天下大势…”

蓷儿取笑道：“你这…是柿子阵？是西陵国和琅琊国在打仗？”

雨末答：“是啊！你看…”雨末指着自己脚下的几个柿子道：“青龙君、锦伦、三公主、明霜，他们在琅琊国，这边…”雨末又指着两人中间的几个柿子道：“这是神界，屏遥在青龙山，你和我在紫龙山，赤狐在赤龙山，还有，你脚下那几个…”雨末又指着被蓷儿刚刚踢走的几个柿子道：“刚被你踢开的是紫龙君、皇后…”

蓷儿闻言，赶紧俯身将刚刚被自己踢着滚开的几个柿子又捡回来，规规矩矩的摆好，还拜了三拜。

雨末笑着道：“你拜柿子做什么？你小心你压到松儿了…对了，你知道柿饼是怎么做的吗？”

“柿饼？”

“哎，算了…”雨末想到之前松儿吃柿饼时那副没出息的样子，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