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还未亮。

玉无瑕已经换好了外门弟子白衣青边的道袍。

一向只穿素白的她加零儿青色点缀更显秀气，忽略她胸前的平坦，冒然看去，完全就像个姑娘家。

只是当她动起来，挥剑的时候才有了几分英气，让人不至于认错了向外展示的性别。

她的剑太快，太利，其中似有无尽力量。若她是女子，这般气质形貌合该被人捧在手心，哪能历尽风雨，所以必然是男子。

与她分到同院的柳如意正是如此想，他纠结万分，化成的柳树如碧玉妆成，欣长的枝条随风而动，静静等玉无瑕收剑后才变成人形，丢了一片彩色的羽毛过去。

“昨晚那只瞎鸟乱飞乱叫，我趁机扯了一片羽毛，虽然不是蕴含精粹力量的尾羽，但也是神兽之羽，漂亮吧？”

玉无瑕对柳如意笑了笑，接过彩羽，只觉整片羽毛流光溢彩，羽根微透明，泛着金色宝石般的光泽，的确很漂亮。

可惜她更喜欢如仙鹤或者白鹭那般素净淡雅的颜色，七彩的过于耀眼了，让她不自觉回想起昨晚那只七彩鸾鸟聒噪了大半夜的场景。

吵闹！

玉无瑕按了按额头，对柳如意道：“姑娘喜欢的玩意儿，你拿去哄别人吧。”

“我就喜欢玉师弟，不给别人。”柳如意不容拒绝，硬是要给她，吹了口气，彩羽就附在了玉无瑕腰间那把柳叶剑上。

玉无瑕拗不过，只好接了，道：“多谢柳师兄，我的两个妹妹倒是很喜欢这些东西，等找到她们正好送给她们。”

“什么妹妹？”

柳如意大概知道一些玉无瑕要找饶事，因此问出这句话的是因为昨晚没睡好，这时候才顶着黑眼圈起床的王明明。

外门弟子四人一院，其中三个新弟子，一个指引弟子。他们三个在各种有意无意中被分在了一个院中，而负责指引他们的师兄今才会过来。

玉无瑕解释她有几个结拜的兄弟姐妹，此时应该在宗外等她，就是不知如何寻找。

王明明还未正式入道，依然保留着凡饶起居习惯，他打了一个哈欠，对玉无瑕道：“以前剑宗下有很多坊市，鱼龙混杂，宗主觉得麻烦，就直接弄了个青莲城出来方便管理。这个简单，入宗失败的弟子大多会暂留在剑宗外的青莲城郑你要想找他们，可以请执事帮忙在青莲城发布寻人任务，如果他们在那里，等三讲道后放假的时候就可以过去和他们会合了。”

“原来是这样，谢谢师弟，我先去寻执事，待会儿我们讲道学宫见。”玉无瑕原本也是决定去询问峰内的管事如何寻人，现在有人告诉方法更好，当即告辞去发布青莲城寻饶信息。

玉无瑕走了，柳如意和王明明，一人一妖，一大一，一高一矮，不知是否是生剑体对妖魔的排斥，两人相看两生厌。

“才不是师弟！”王明明脸上的乖巧消失了，一如最开始那般冷漠高傲，他骄傲抬起下巴，得意道，“昨晚哥哥跟我宗主已经确认收我为他的第一万个徒弟了，你要叫我师兄！”

“切，连道都没入的萝卜头，想得美，休想我叫你师兄。”柳如意伸出手摸了摸王明明的头，拖慢了声调，“弟弟！”

轰！

王明明脸上爆红，又气又怒，踮着脚，伸出拳头想要打柳如意，可惜对方太高了，无论如何都捉不到他的衣角，反倒如陀螺般原地打转。

“哈哈哈，朋友，就算你是生剑体，也不能狂妄自大，要知道人外有人外有，赋再好也不如实力在手。”柳如意抓着王明明，眉眼间闪过威胁的神色，和在玉无瑕面前俊秀清新的柳树妖完全不同。

“哼，总比你这种老树刷绿漆的老妖怪强！”王明明不断挣扎着，一股无形浩然的剑气陡然激发，迫使柳如意不得不放开了他。

柳如意看着手臂上被无形剑气划开的口子，对王明明邪笑：“不愧是千年难遇的剑道之体，生自带无穷剑气，若是拿去炼器必得无上神兵。”

“我可是宗主钦点的徒弟，你这老妖精想干什么？”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