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玉宁宫，想到过几天就要出发去平定山围猎了，又想到那天在黄府听到的话，凤怀音拿出她的剑对着磨刀石开始磨。

南宫叙一进门，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一身素白衣裙的如画女子手持一把剑对着磨刀石正磨着，刺耳的声音和她若有所思的样子形成巨大反差。

南宫叙在她对面坐下，他一身菊纹黑衣，气度完全掩盖了五官的姿色。虽然身后并无一个侍从，但只是端坐在那里，便让人觉得他好像在接受万民的朝拜一般。

凤怀音看到他有些惊讶，问道：“坐在我的剑前面，不怕我一剑戳死你？”

“你若戳死本太子，凤怀安就必死无疑。”南宫叙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凤怀音心想，估计是南宫叙和南宫辞商量好了，万一南宫叙死了，就让南宫辞把凤怀安杀了——这样两国损失就差不多。

“找我有什么事？”

“围猎时，需要你帮本太子一个忙。”

“我凭什么帮你？”凤怀音觉得这人简直莫名其妙。

“云浮医馆的苏彦出身于清杭城的苏氏——六年前因为私藏前太子余孽而被满门抄斩，若他身份暴露，云浮谷的三长老也要全家连坐。”

凤怀音顿时变了脸色。

她想起当年和凤怀述、凤怀安兄弟俩观看云浮谷弟子出谷仪式时，她还问过苏彦为何总是向她行礼，是不是之前呆在大户人家，苏彦当时说自己是大户人家的伴读。

不给她消化的机会，南宫叙又说：“黄仲夏去玫山剿匪，一路颇为凶险，若是不小心被匪所擒死在玫山，那语冰郡主和赵三小姐的日子估计都不太好过。”

“你敢动他试试！”凤怀音红了眼眶，厉声喝道。

“昭宁公主即将成为明王妃，若是在明王府被侧妃们暗算死掉，多年心悸失眠的赵皇后可能会直接撒手人寰。而本太子会告诉凤怀安昭宁公主的死和昭南公主有关系，让他对雍亲王府彻底失去善意。”

“……”

凤怀音心中百般悲苦交织，她想起辞忘机所说的——不要向别人透露你的意愿、表现你的在乎。

现在她终于明白这话背后的深意了。

“你想让我干嘛？”凤怀音忍住哭声，告诉自己，因为有很多人想要守护，所以更要坚强。

“过几日围猎时守在凤怀安身边，别让他死那么快。”

凤怀音假装惊讶：“有人要杀他？”她突然发现，自己也是能很快成长的。

“本太子不确定有多少人要杀他，多一个你多一重保障。”南宫叙垂下双眸看她那把剑，似乎在判断这两把剑能让凤怀安多几分生机。

凤怀音忍不住想，他和明帝一样无所不知，相比之下凤怀安还是雏鹰。

“你帮他做什么？他死了对你不是有利？”凤怀音忍不住发问。

“怀音，你可有本太子的任何把柄？”

“……没有。”

“既然不知道，你凭什么觉得本太子会有问必答？”南宫叙站起身子，凤怀音一下子只能仰视他。

“本太子所做的一切都有原因，但你没有知道的权限。”南宫叙撂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踏出了玉宁宫。

权限这个词，真是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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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辞来玉宁宫“换药”的时候，凤怀音正在看当初从泉州斗诗赢得的那本《大应列县风俗志》。

“看到这本书我倒是想起了一个有趣的事情。”南宫辞取下布条说道，“你还记得老村长给我的那包治害喜的药物吗？”

凤怀音理也不理他。这对兄弟俩一个比一个黑心，不是她玩得过的。

南宫辞自顾自地说：“我把那药和你的泥人像放在一起，还挺搭。”

凤怀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丫头，还在生气呢？”

凤怀音继续不说话。

“哎呀，我跟你讲，我刚才路过安宁宫的时候，看见了一个特别丑的娃娃，正在火里烧着。那娃娃少了一只耳朵，眼珠都没有，长得这般可怕，怪不得要烧掉。”

凤怀音瞪大了眼睛，凤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