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寝殿中的一切都打点好了，与殿下离开时无恙。”一个白发鬓落的女官恭敬候在一旁。

只等着凌陌开口。

暗暗的烛火摇晃在殿中每一个角落。

小郎的袈裟伴着他每一步踏出的步伐，扫起光影.......

凌陌与先帝相似的挑眸，只一蜷，那一旁候着的女官即刻跪下。

泣不成声。

“十殿下........”

女官原来就是侍奉大皇女和十皇子的一等嬷嬷，大皇女被贬........十皇子修佛........

她本来在后宫中侍奉得宠主子，也跟着水涨船高。

一夕被也跟着落了，宫中眼高脚底的恨不得为向皇太夫献媚，狠狠欺压她。

五载了.......无载了.......

老嬷嬷颤着手，泪一颗颗砸在地面。

凌陌垂眸，眼底一片暗夜，想摸一摸手腕的佛珠，定下心神。

薅了个空荡。

凌陌才想到那佛珠献给许鸣钰了，忽的嗤笑出声。

“呵呵呵.......”

老嬷嬷闻言抬头，看着她的主子。

“十殿......”

凌陌眸中光朝向跪地的老嬷嬷，渐渐浮起杀戮。

*

“陛下今日许是怠了，臣夫小灶上煨着梨肉枸杞鸡汤，臣夫这就去盛一碗给陛下。”

白楠匀清秀小脸上满是欣喜。

原本他举着灯盏风吹雨打不动的去元召宫给陛下送汤盅，半路遇见太傅与陛下，他本只想上前露露面便罢了。

他也自知是争不过那些外家高贵的侍君，但他为氏族也为自己必得在宫宴选秀前，能与陛下.......

能有孕.......

否则，待氏族又送入新的棋子，他便为花一般年岁枯萎在这皇宫之中。

陛下竟然召了他的牌子，白楠匀下意识去瞧沈卿凛的神情。

没有看出异样。

依旧一副高冽禁欲站在一旁，袖下的微微隆起弧度的小腹更加刺激白楠匀。

他没有虚伪推辞，反而对沈卿凛道。

“太傅放心，臣夫自然会照顾好陛下。”

几分掩饰的炫耀，小伎俩罢了，白楠匀晓得沈卿凛瞧不上，他自己也瞧不上，但骨子里显露出的为商铜臭味是他无论怎么刻苦遮掩也无法忘却的事实。

可他急切.......

在这明争暗斗之地，唯一光彩活下去的筹码。

便是有女帝血脉的皇嗣，白楠匀头一回用了与他从父君对母君的“细水长流”方法不同的“主动激进”。

白楠匀温软的睫毛在烛火下格外扑朔，根根分明落在女子坐的斜塌墙影。

“陛下，臣夫.......”

初恋小情人的声音引起凌岐抬眸。

只见男子三分杏绯四分羞掩，鼓起勇气抬眸与凤眸对视。

唇齿一张一合“臣夫.......甚喜。”

话音刚落，白衫兰影转身便奔跑疾走消失在门口。

留下凌岐呆呆不知所以。

所以......这是个什么意思？

甚喜.......肾喜？

暗示？

凌岐扯了扯嘴角。

直到白楠匀素手执了小堂走入寝殿内，凌岐才放下手中的卷轴，揉了揉眉心，一旁散落的朱红笔虞粘落在小笺上晕染一片。

“陛下.......”白楠匀轻声唤了一句。

温柔的声音，轻柔的举动很容易让别人知不觉放下戒备沉入温柔乡。

汤匙缓缓搅动在白瓷汤碗周围，梨肉枸杞鸡汤的乳白色汤汁飘着几缕枸杞，在半夜确实称得上“佳肴”。

凌岐点点头，正了身。

伸手去接过白楠匀的汤碗，先是下意识嗅了嗅。

恰到好处的鸡汤与清新的梨肉融合出了诱人的鲜香。

“嗯~”凌岐发自内心赞了一声。

凤眸弯睫“楠匀果真是好手艺。”

白楠匀被夸了一句也不自喜，反倒是有些托期许凌岐能够喝下汤汁在赞叹他。

杏眸中满是凝蓄.......

“陛下不嫌弃臣夫的手艺便好。”

凌岐颔首尝了一口，飘絮的鸡似炖得入口即化，而那梨肉早已完全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