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声响吓他一跳。

白楠匀赶忙走近。

只见鹤栩君凌清满脸鲜血，嘴被塞了东西，眼睛却明亮笑意，十分可怖。

素英见他身影，朝身后钳制凌清的女官摆摆手，赶紧朝白楠匀走来。

“婕妤安好。”

白楠匀知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收回眼神。

一副平静模样。

“我为陛下温了醒酒汤，送到此处，还望女官为我送一送。”白楠匀将汤盅递给素英。

然后道“我就不进去扰了陛下。”

素英点点头“恭送婕妤。”

白楠匀离开前，感受到元召殿此刻的冷肃，从他入宫以来，甚少感觉这宫中的风如此冷。

朱红的宫墙也有些老旧。

他走在宫道上，想起却是时常瞧不起他的齐沅，那个与他推搡的杨良人，还有明明出生比他低贱却整日勾着陛下的罗美人。

白楠匀拢了拢衣襟，他抬头看着月。

对身旁的宫人轻声道“你说本君是不是老了........”

*

谢倦拿着一个精巧小匣，推开殿门，却见女子坐在院中发呆。

他收了收匣子，不动声色。

走到女子身旁，半蹲身子与她平视“可是怎么了？”

凌岐一时回神，见是谢倦，勉强扯出一抹苦笑“没什么。”

她原是不愿那些事入这院子中，她有些臆想这院子就是宫中的桃花源，只要入了此地，外头的腌臜就一一抖落，莫要再想。

谢倦也不多问，骨节分明的指掠过垂下的发丝，将自己送上前。

亲昵了一下。

谢倦笑了笑，语气平淡又温柔“您今日没了兴趣，那我就陪您坐着罢了。”

凌岐早时出门前，谢倦为她穿衣时，她低头轻咬了咬他温润的耳垂，勾了他腰，荤了一句“明日沐休，晚上叫你哭。”

谢倦也不推她，任由她抱着，皎青色眸子清澈无恙。

“我可没勾您。“

凌岐想起早上的话，牵了谢倦的手就往殿内走。

谢倦跟在身后，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再说话。

他脱了外衫，坐在小塌上，瞧着凌岐似笑非笑“要吗？”

凌岐摇头，只是上前做她身旁，轻轻环过他的腰，安静枕在他小腹上。

很是温顺的模样。

谢倦有些奇怪，手拍拍凌岐手背“外面不好了吗？”

凌岐阖眸，闷闷说了一句“很不好。”

谢倦不再问，任由她抱着，只是用手握着她手，朝她递了些安心。

“你还记得我与你说的那个故事吗？”凌岐没有睁眼，突然开了口。

谢倦想了想“是卖油女郎与魁首？”

凌岐点点头。

“那时，我说的那结尾惯是骗宫中那些人的。”

谢倦想了想，是那魁首认祖归宗，却擦肩而过香消玉损的结尾，指尖点了点她手心，轻“嗯”了一声。

凌岐又道“你那时说了个美娇郎得了好妻主的故事，我只得应你的景，免得你没阶子下，被那些人欺辱得过头。”

“哪里晓得你不领我情，害我白白心凉好一阵。”凌岐说着，虽是谈论往事，不免多了些抱怨。

谢倦低了头凑到她额发蹭了蹭“我错了，该是早些认出您......”这话说的有些眷恋。

凌岐也没注意，想起什么似的。

睁开眼睛看着谢倦“我一直都好奇，你是如何知晓‘我’是‘我’？”

谢倦掩了唇角，抿了一条弧度“自然就是知晓。”

凌岐见他不说，虽好奇，但知道凭他看着好欺辱的模样，若是不想说，便是将他杀了也不会说，也不给自己找不痛快。

“那故事，原是这般的。”

魁首被欺辱后，卖油女郎出现非但没有嘲笑他，而是将衣衫盖在他身上，将他送回了青楼后。

魁首是真的动了要为自己赎身嫁给卖油女郎的心思。

不为别的，只为了卖油女郎出现的时机。

她敬他，尊他，护他，给了他身为男子所有的平等待遇。

卖油女郎不惧嘲笑，聘了礼媒，三书六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