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玉峰哈哈大笑，说：“久儿批评得对，我这个爱发号施令的老毛病走到哪里都犯，那我不说了，你们自己去盛饭吃。”

大家都陪笑，不知道该说什么。

厉战飞明白，当教官久了，的确会落下一些职业病，老卫士会看不惯乱糟糟的房间，总想整理得井井有条。

他这个教官则言出必行，见不得自由散漫的人。

祁玉峰久居上位，说话也难免让人觉得总是在发号施令。

祁玉成说：“战飞，叶玫，你们再去吃点。”

南宫叶玫说：“我已经吃饱了，战飞再去盛一碗陪妈他们吃。”

厉战飞果然又去盛了一碗饭，还是几分钟就吃完了。

祁玉峰说：“我们不吃了，也不要影响亲家他们用饭，战飞和叶玫陪玉成去叶玫妈妈的墓地看看，孩子还没有吃饱，就不带去了。久儿陪我去外面转转。”

几个人齐声应：“是！”

南宫叶玫嘴上答应得响亮，心里却在暗笑，看来伯伯也知道，他们两个大人物坐在这里，她的公公婆婆吃饭不自在。

久儿自然也明白，看她一眼，闪了闪眼睛，姐妹俩都心照不宣地偷笑。

江千禾忙说：“你们去吧，小尾巴我看着。”

叶玫答应着往出走。

她刚走到饭厅外面，江千禾又喊：“叶玫！你穿厚点……”

话没说完，她的大嗓门突然放低，变得非常柔和地说：“戴上帽子和围巾，不要吹风，小心感冒了。”

南宫叶玫差点笑喷。

江千禾向来大着嗓门说话，哪怕关心她也一样，就像在吼人似的，没想到她父亲一来，吓得人家直接变成温柔好婆婆了！

她忍住笑说：“我知道了，妈。”

两个大人物出了饭厅，厉金鸣长出了一口气，低声说：“我才吃了两口饭，他们就吃完了，真利落啊。”

“可不是，”江千禾说：“他们吃饭真的是狼吞虎咽。”

“现在我们可以慢慢吃了。”

厉金声放下碗说：“你们慢慢吃，我去陪久儿她爸爸走走。”

“你去吧，”江千禾叮嘱：“说话小心点，可不能得罪了人家。”

厉金鸣笑起来：“嫂子放心吧，我哥好歹做了这么多年的总裁，什么样的人没有打过交道？不至于说错话的。”

“这跟他以前打交道的人可不一样，以前说错话，大不了生意做不成，今天如果说错话，就把亲戚得罪了。”

厉金声出去了，姐妹俩继续吃饭喂孩子。

厉战飞把叶玫的外套拿出来，亲自帮她穿戴，直到裹得密不透风了，才让她上车。

南宫叶玫笑着说：“我都成大熊猫了。”

厉战飞说：“你就是我们家的家宝。”

叶玫翻了个白眼：“你当着我爸爸挣表现。”

死神笑道：“从你那张笑得合不拢嘴的脸上，我看得出你就是他们的家宝。”

南宫叶玫噘嘴：“爸爸，这时候您不是应该拿出您当岳父的威风凶他吗？免得您走了以后，他欺负我。”

死神说：“我看你欺负他更多吧。”

“我敢欺负他？”南宫叶玫拐厉战飞一胳膊：“你说，我欺负你还是你欺负我？”

厉战飞笑而不语。

死神笑道：“这还用说吗？一看就是你欺负他。”

“完了！”叶玫叹气：“我爸爸的胳膊肘往外拐了。”

死神大笑：“战飞是我的女婿，怎么成了往外拐？”

厉战飞也笑起来，上车发动车子，载着死神和南宫叶玫到了公墓里。

三个人拾级而上，来到南宫华的墓前，叶玫看见地上有烧过的香烛钱纸的灰烬。

前天晚上下过雨，如果是以前烧的，不会还这么新鲜，所以这应该是昨天或者今天烧的。

死神问：“这是你舅舅烧的吧？”

叶玫点头：“应该是我舅舅。”

现在的年轻人忙于工作或者玩，都记不住祭奠过了世的亲人，就像她一样。

只有等到年纪大了以后，或许喜欢回忆往事，或许觉得自己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