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长生？

郑然然听着老妇人的话，原本笑盈盈的嘴角顿时僵了僵，显然是被这妇人说的有些懵，以前的时候倒是听说过古代有些皇帝一心求道求长生，却并没有听过还有妇人求长生的。

郑然然笑了笑，话说的很含蓄：“这临安府是六朝古都，百姓们生活的富足安乐，为何要求长生呢。”

那老妇人猛地拍了把手，似乎很不满意郑然然的话，当下皱了皱眉：“瞧你这小夫人说的，就是因为现如今大家伙儿的日子过得好才要求长生啊，不然人人都来这昭明寺求神拜佛做什么。”

郑然然与江玠对视一眼，二人眼里俱现出些不解神色，觉得今日这一番见闻有些蹊跷。

即便是求长生，那也应该是寻仙问道，哪儿有来佛寺求佛的道理。

郑然然与江玠的眼神兜兜转转了几个来回，而后郑然然便堆了满脸的笑意对那老妇人说：“夫人说的有道理，我与夫君也想要求一求长生之道，夫人能指点指点吗？”

那老妇人听得郑然然这般说，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又是颇为热情的给二人指点。

“好说好说，这昭明寺的山脚下有个昭明观，里面住了一位仙姑，先在昭明寺烧上两炉香，就能去寻仙姑了，不说了，我这正要去呢。你们若要去可千万趁早，过了午时仙姑就不见客了。”

那老妇人说完这话就着急忙慌离去，留下郑然然与江玠一脸愕然。

什么意思，这昭明寺下还有个昭明观，昭明观里住了一位求仙问道的仙姑？

郑然然挑挑眉毛，“江江，升仙吗，瞧瞧去？”

江玠抿唇一笑，知道郑然然那出奇的好奇生又涌生上来了，索性主动拉了少女一把，“走。”

“做什么。”

“求子啊。”

……

郑然然黑着脸与江玠点了一炉香，但心里的愿景却是真真切切的，愿与君长相厮守，百年好合，愿天下太平，昌明万代。

只是没有提求子的事儿。

果然依着那老妇人说的，这一炉香才刚刚烧完，就有一个小沙弥过来合掌而问：“二位施主，可是也想要去昭明寺拜见仙姑吗？”

江玠点了点头，“正有此意，只不过我们是从外乡慕名而来，不识路途，不知小师父可否方便带个路？”

小沙弥点点头，面色有些清冷，却仍是转过身子当先而行，带着二人下了山。

从昭明寺的后院一路下去便可以窥见山脚下隐约可见的一处小道观，郑然然想起自己早晨的时候与江玠跋山涉水才到昭明寺，着实费了不少功夫，却不想山上还有这样一条近路，顿时就有些不平。

江玠尝试着与那小沙弥沟通。

“素闻求仙问道是道家之事，不想佛门之地也求此愿。”

小沙弥笑了笑，说的话有几分禅意：“佛道皆全人愿，解人苦，渡人噩，本就是一体之愿景，施主大约是不必计较的。”

江玠微微一笑，“是啊，所谓心诚则灵，在下与夫人也正是听说了昭明观的这位仙姑颇为灵验，才不远万里从常州过来，只盼着能够世世代代长相厮守呢。”

小沙弥依旧一板一眼的答：“盼望二位施主心愿达成。”

郑然然看着他的神情，心中略有些思索，而后探了探脑袋问：“小师父，你知道那仙姑是何许人吗，怎么就如此灵验呢，问了她的道，真的就能成仙吗？”

面对郑然然这么一连串的问题，小沙弥并没有慌了神儿，只是又淡淡笑了笑，“施主，佛曰，不可说。”

郑然然在心里暗暗骂了句，却仍旧被这小沙弥怼得哑口无言，正要再说几句的时候，那小沙弥忽然示意二人到了。

从山顶的昭明寺到山脚的昭明观，居然只用了一炷香的功夫，郑然然的心里属实有些吃惊。

小沙弥已经合掌告辞，“二位施主，仙姑就在里面，你们进去便是。”

郑然然望着眼前深深紧闭的道观大门沉默了，那是一扇老的掉了漆的门，她已经能够想象到这扇门被打开的时候会发出来的吱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