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岁月不留人。

韩子慕被昆虚收为徒弟已过了近九年，从一个襁褓中的小婴儿变成了一个能跑能跳的小孩。期间韩子慕依旧不能掌控自己的身体。

系统为此解释道：“这里是原主的记忆，是历史，不能改变，所有你没有主动权。”

韩子慕服气，心安理得地看起戏来。

因为原主接受到的感觉自己都感觉不到，他只是一个看客，他甚至可以短暂地脱离自己的身体，去别的地方蹦跶，当然这一切要在原主的记忆范围内，如果超出记忆范围的世界就是一片雾蒙蒙。

原主早早便已经是练气期，在那些十岁才堪堪摸到入门的门槛的修士来看，可谓是天才。在原主八岁以前，学的都是基础道法。因为他年纪还小，需要长身体，所以不能给太大的压力，而昆虚也是采取放养，并时常督促原主去和别的同龄人一起玩。

十岁以内的修士有谁？多是刚入门或入门不久，有没有修为都不一定。

昆虚时常不在，而原主少年早熟，性格安静沉稳，典型的学院派优等生，凭借其自律，心性以及超然的天赋，修为实力远超一般人。

直到原主八岁达到练气后期，昆虚这才急忙断了他的修炼进度，直言道：“你现在还小，要是在十岁之前就筑基，以后你就只能是个小不点了。”

幸好原主对自己的身高还是比较在意的，听话地断了修炼，可取而代之地便是每日在静室里打坐，如果不是每天都要吃饭喝水，简直不像个活人。

而韩子慕也知道原主为什么会这样？诚然他天赋极高，完全就是天之骄子，可他灵魂不稳，三魂七魄只剩下一魂三魄，整个人的生气都不足，脑子也不好使。他早期认定了修炼是第一要务，便一直修炼修炼，后来遇到了谢虞，觉得扳倒他更重要，便偏执地与他作对。下场不言而喻，毕竟谢虞身后站着的是天道。

昆虚还从人间里带些有趣的吃食或玩具上来给原主，可原主都会道谢，收下，然后摆在一边，像供祖宗一样供着，然后再次进入自闭模式。

昆虚终于是看不下去，有一天直接把原主从静室里拉到户外：“年轻人，多锻炼。”

原主对昆虚颇为敬重，当即就觉得是自己的错，认认真真地回应道：“师父教育得是。”

昆虚顿时又愁眉苦脸了，只是原主低着头没能看见。

“我今日教你一套剑法。”昆虚长剑出鞘，于空中乍现一道寒光。

昆虚的佩剑不过是器阁顺手取下的铁剑，一动便折，可仅仅是拔剑这一动作，便有剑气一闪而过，撩起原主额前的碎发。

原主仿佛突然清醒了过来，目光灼灼地盯着昆虚的佩剑，剑痴形象一览无余。

韩子慕本来做在一旁无聊地数石头，听到这句话也兴奋了起来，那可是昆虚的剑法，剑圣的剑道，自己也是要当剑修的人，说不定学学还能有点进益。

只见昆虚保持着持剑的动作停顿了许久，最后缓缓地收起剑，道：“剑道一门主张融会贯通，其中剑法千变万化，不主张照本宣科。”

紧接着，昆虚脸不红心不跳地补充了句：“为师我一时也忘了有什么动作了。”

韩子慕：“……”

原主仍然没有任何神情变化，低头行礼，接受得行云流水：“师父教训的是。”

韩子慕：“……”

昆虚十分满意地摸着原主的脑袋，拉着他坐下，然后双头抱颈靠在树下，问道：“子慕啊，你知道人为什么要修仙吗？”

原主抱膝坐在昆虚面前，将小脸靠在膝盖上，表情没有任何触动，就好似听见了句可有可无的废话，想也不想地回复道：“飞升。”

昆虚侧过脸扫了他一眼，伸手捏了一下他肉嘟嘟的小脸。

年幼的韩子慕年少老成，向来自力更生，不许旁人指点，随便来一个长辈都会夸他有剑圣当年风范，然后恭维一句剑圣后继有人。

可他身上总仿佛压着什么，以至于寻常孩童不着边际的天性终究是没有了。从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