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不会吧，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谢虞平静地注视着韩子慕，仿佛想把对方的睡容永远印在脑海里一般，不一会儿竟没了动作。

就在这时一道剧烈的爆破声从不远处传出。

韩子慕得知这是个好机会，如获大释，整个人仿佛被巨大的声响惊吓到了一般惊醒过来，随后面容呆滞，半眯着眼睛，呼吸急促，完美地饰演了熟睡中被惊醒的人。

谢虞也被吓了一跳，急忙收回手，站起身退了几步，结果碰到身后一堆木材哗啦啦地落地，就像被做了错事被发现的一般。

韩子慕此时的视觉还没完美恢复，眼前隐隐约约只能看得见一些东西，虽然谢虞那挫样是全程用声音都能判断一二，可他乐得装不知道，站起身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怎么回事？”

谢虞见韩子慕依旧半眯着眼，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的眼睛还没好吗？”

“看得见个大概。”韩子慕踉踉跄跄地摸着墙壁走到谢虞身边。

谢虞心里松了一口气，同时又心思一沉，一方面庆幸刚才的一切韩子慕都不知道（韩子慕：？？？），另一方面又不由得担心起对方的眼疾，估计情况并不像韩子慕口中说的那般好。

谢虞扶着韩子慕坐回去，说道：“我去看看发生什么了？你且在这儿等着。”

韩子慕说道：“不必，一起。”

两人走出房间外，老妇人早已伫立在窗口前，目光远远望着窗外。

只见窗外不知何时已经裹上一阵细雾，能见度极低，可依稀能看见雾中有强大的灵力波动。雾气却丝毫进不了屋内。

破空而来一支长矛，钉中一个男人身体，随后男人应该剧烈的后坐力被远远地抛向老妇人面前的窗口。

“小心！”谢虞急忙伸手要去拉住老妇人。

可那老妇人丝毫不惧，摆了摆手示意谢虞不要上前。

奇怪的一幕出现了，长剑钉在窗前，可窗户丝毫不受损，而男人的尸体浮现在窗前竟是没有实体的，尾端渐渐化作细碎的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于此同时，第二支，第三支，没一柄长剑皆钉着一两具尸体，尸体皆无实体，不一会儿便消散了，有的只剩下染血的玄色长剑。

“别怕，只是鬼王狩猎，不出门便是。”老妇人看了几眼，漠然地转头正打算离去。

韩子慕看不见太多东西，可奇怪的是：瞎子的世界却多了另一些灰暗色彩，比如这些没有实体的鬼影却在他的眼里真切得很，那几人皆是富贵人家，有官府中人也有贵族公子，可死样无一例外，是被长剑钉着，双目生挖，脸上的皮肤几乎被一下子扒了下来，恐怖万分。

而透过层层迷雾，他看见一个女人，生来是娇小妩媚的身形，走路也是姿态万千，所行一步皆有一人死在他手上，手法无一例外，剜其双目，生扒皮囊，最后以一剑钉死在墙上。

每死一人，她口中都会机械地念一句：“罪无可恕之人。”

而在层层迷雾之中，他还看见了碧绿色的生气，这一层生气是在老妇人和谢虞身上都存在的，也就是……

韩子慕：“里面有活人！”

老妇人一顿，回过头，果真透透层层迷雾，除了那些被机械被钉死的人外，还能看见两个活人游荡其中，两人皆有修为，一强一弱，轮番抵制迷雾的侵蚀。

老妇人感叹了一句：“北城的人啊。”

两人这么看过去，果真判断出这是北城的功法。突然一阵狂风起，吹散满城浮云。

女鬼也随着狂风消散了一瞬，而老妇人的窗前难得出现一片清净。已是夜幕，那联合施法的两人居然是凌云翼和他的师父玉清。

凌云翼是体修，以灵力护体应对成千上百的鬼兵，而玉清是化神期法修，通晓各种法决，竟能顷刻间改天换地。

玉清见女鬼消散，脸上一喜，可不过刹那，他的脸色又变得铁青。

因为这狂风不过一瞬，迷雾重新席卷而来，鬼王在迷雾中再次现形，眼前亮起一道幽火，口中道：“罪无可恕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