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韩子慕险些被自己咳出了支气管炎，“玉清，对，当然是玉清。”

鬼王依旧盯着他看。

韩子慕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是玉清？”

傅朔拉了拉韩子慕的衣服，咬着耳朵对韩子慕解释道：“两人有血缘。”

韩子慕一怔，电光火石间仿佛想通了其中的关键。

在鬼雾之中，没有声音是能躲过鬼王的耳朵。可她好似什么都没听见一般，低头擦拭自己的指尖：“我没想过把你们卷进来。”

鬼雾剧烈波动，犹如浪涌，象征着鬼雾的情绪有了波动。

两人有血缘关系，结合忧兰欢整个故事的起点——鬼王在青楼长大，就可以大致猜出一个事实：玉清抛弃了鬼王，使她沦落至此。

鬼王已经杀掉了那些欺凌自己的富贵子弟，残害自己的忧兰欢众人，现在唯一能恨的便只剩下抛弃她的玉清和不明不白的凌云翼。

如今鬼王杀意已决，调动整个忧兰欢的冤魂围困禹州，就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你可有想过，玉清今日死在这里，外面会怎么说吗？”傅朔出口问道。

鬼王一顿。

傅朔如是解释道：“鬼王嗜杀成性，是杀害玉清道人的凶手。”

鬼王冷笑一声：“虚名尔，我做了那么多年鬼王，不差这么点罪名。”

“可他呢？他会成为英雄，英勇驱魂却无奈被反噬的玉清真人。如果你恰好在此事魂飞魄散，他还多了一项为百姓称道的功名，他还了禹州一个净土。”

鬼王目光一厉：“别以为你是魔尊我就不敢动你。”

傅朔淡笑一声：“我不过是说出一个事实罢了。”

两人气氛不太对劲，韩子慕下意识地打圆场：“鬼王？或者我该叫你白姑娘？或许你可是把真相告诉我们，也好让我们能帮到你。”

鬼王没有回应。整个人宛如一座雕像，鬼雾从他身上缓缓逸散开，显得她的身影萧瑟而模糊，最终她沉默着叹了口气，摘下了鬼面具，露出她那张艳丽的，没有伤疤的脸。那一张还属于少女未能完全长成的脸，精致小巧，配上淡淡的红妆显得整个人格外美艳。

可是他的眼珠子只剩下全白，唯独中央处有一针眼大小的黑点，周围伴随些许血丝，多了几分恐怖。可这么一细看，这眉眼还真与玉清有几分相似。

“既然恩公想知道真相，那便随我来吧。”鬼王手上聚起一团鬼雾，渐渐幻化作一扇大门，依旧是青蛇大门，只不过这次大门内不再是一片昏暗，而是另一派鸟语花香。

就连见多识广的傅朔也不由得惊叹一声。

“前世今生，缘起缘去，皆有法度，不过这法受制于世间。鬼超脱世间，因而知晓的东西比人更多。”鬼王缓缓解释道，“这青蛇门能让你看见前世，看见过去。”

鬼王目光盯着门外绿茵，眼色难得温和了许多。

韩子慕和傅朔也跟着鬼王跨过青蛇门，青蛇大门顿时化作青烟消散。

花草绿茵，高耸的城墙以及熙熙攘攘的人群……

紧接着便听见鬼王缓缓道来：

“这里便是禹州的前身，名为壤平。”

韩子慕听见熟悉的两个字眼，呼吸不由得停滞了一瞬。

壤平……壤平城！

韩子慕侧脸看了傅朔一眼，目光带着几分意味不明。只见傅朔伸手摸了摸他的脑门，笑着说道：“你没认出来实属正常，变化太大了，我都险些认不出来了。”

壤平城败落，当年傅朔屠杀了攻城的所有人，便兀自离去。壤平城自然成了一块肥肉。常年战乱，民不聊生。

可恰好是傅朔那一场壤平屠杀，让那些原本以为壤平城手到擒来的人畏手畏脚。谁知道傅朔什么时候回来？傅朔以一人之力敌七个化神修士，其实力岂是寻常人能比的？万一我把它给占了他回来屠我全城怎么办？

因而，壤平城成了废城，除了零星一些人经过采办点东西外，也只有少数大城市混不下去的人才跑过来过日子。

不过如今的时间线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