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里奥冷着脸独自站在落地窗前眺望远方，手指下意识地摩挲右腕上的手环。

巴基仍旧被囚在特制监狱里，他垂下头时，两颊边没怎么修整过的头发将他的神色完全遮挡，没人推测得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室内一时间只有国会直播的声响，参议员们已经开始翻起超英组织的旧账，从数条罪状里拎出最典型的例子－－佐德入侵和纽约大战，来大书特书。

韦恩和斯塔克拥有再多的财富，源源不断的去填补战斗中敌我双方黑洞般无止境的损耗，也无法用金钱来换回生命。

克拉克和史蒂夫再度陷入沉默，他们在被质问超级英雄是否该承担所作所为责任下，无法给出否定答案。

超级英雄在对敌过程里直接或间接导致的无辜人员伤亡被工作人员整理成册，统计起来的人数让两人说不出任何辩解的话来。

超人和美国队长不是不清楚有些人只是利用这些来压制逼迫他们做出不利超英的决断，但与此同时，他们又非常清楚这些资料和数据的真实度。

这些刀刃般锋利的言语自然也被托尼听在耳中，他的脸色比之前更加阴沉，但托尼只是无声地深吸一口气，继续埋头做自己的事情。

斯塔克要比年轻的自己心态好得多，他靠在桌边老神在在的评价托尼的作为，几乎在对另一个自己幸灾乐祸:“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前因后果，但你一定对斯里奥说了很过分的话。”

“你看他脸色差到什么程度？我建议你快刀斩乱麻的去道歉。”托尼忙得满头大汗，斯塔克却一点想搭手的意向都没有:“基于你信任了cap的话，暂时不对冬兵做些什么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托尼本来臭着脸对他千辛万苦从神盾局手里抢来的巨大圆盘装置迅速拆卸又组装，听闻斯塔克事不关己的话，他没好气道:“大家？你原谅了冬兵？”

斯塔克偏头去看贾维斯投射在半空的国会直播界面，他没有直说自己是否原谅了这份血海深仇，只是平静地说:“我理解了史蒂夫。”

“得了吧，你可是托尼·斯塔克。发生了什么让你变得如此隐忍和大度？”托尼语气玩笑，背对着斯塔克的脸庞神态凝重:“敌人有强大到让你们根本无法招架，让你没有时间来顾及这个？而你之前认为超人可以解决这个强敌。”

“敌人？”斯塔克喃喃自语，他定定地看了托尼一眼，投影里镜头也转给了眉头紧皱的超人。

斯塔克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他看向超人的视线是落寞的，他语气里满是自嘲:“我们的敌人是什么？”

他像在问托尼，又仿佛在扪心自问，也许这两者并没有区别。

“纳粹组织、实验体、外星入侵者、精神罪犯、犯罪大师……任何试图对世界造成伤害、威胁到人们安全的存在。”

斯塔克轻松能列出一大堆目标，他不是第一次有这样的疑问，成为钢铁侠后他认为自己走在正确的道路上，但如今他又看不清这条路的尽头究竟会迎来什么。

“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们要抗争的对象会是我们要守护的事物。”他说。

“我们在人们眼中与那些人并无差别。”

“我们也是刽子手，是他们的敌人，是人们仇恨的对象－－我们是我们的敌人。”斯塔克苦笑着抹了把脸，似乎这样就能掩盖住他糟糕的神情，“复仇者联盟没有被反派击垮，我们是因为人们、因为自己而溃败。”

……

克拉克垂下眼眸，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久。

他和史蒂夫的便携通讯器在进入国会前就被收走，暂时无法联系上联盟的伙伴。鉴于前往政府大型会议随身携带武器并不合适，美国队长的星盾留在了娜塔莎的车上。

出门带武器的行为让娜塔莎微妙的调侃了他一会:“我们是要去出任务吗？”

“只是习惯。”史蒂夫为自己下意识的举动的辩解，他轻声叹息:“任务可比这个轻松。”

而现在看来确实会用到装甲车里的盾牌。

议员们嘴里说着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