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确站那儿操着个手，举着开了“手电筒”功能的手机，悠闲的抬头望。两人正正对视。

“你为什么会在女厕所？”封宁发出了灵魂疑问。

“因为我是个变态。”裴知确认真回答。

元庆一中本部太小，没有学生宿舍，到了晚上七点，就已经闭校了。

校园里人都走光了，除了保安大叔，校园里一个人都没有，空空荡荡。

太阳还没有完全下山，封宁趴在教室外的栏杆上做作业。

“先把理科的做完，我抄了再回家。”裴知确翘着腿坐旁边吃棒棒糖，一副压榨长工的周扒皮模样。

他就只是为了抄作业吧……封宁认命的想着。

“小宁子，那些女流氓为什么欺负你？”裴知确好奇的问道。

“我不叫小宁子。”封宁一边做数学，一边反驳。

“那……小封子？”

……

“她们觉得我脏，能看到别人看不见的邪物。”封宁心情不好，也不做遮掩，索性直说。

“什么叫做‘邪物’？”

新同学的反应没有符合封宁的任何一种想象，他刚从国外回来，此刻好像听不懂这个中文词汇，露出疑惑的表情。

封宁叹了口气，放眼望向远方。

从文慧楼的七楼，可以整个校园的风景都纳入眼帘。

但凡学校，多建在坟场坟山之上，一中也不例外，是以，到了晚上人少时，僻静处总会静悄悄出现一些脏东西。

此刻，左侧教学楼内、右侧草木从中、后方人工湖内，都开始隐隐出现往外窥探的目光。

远方灯柱下，一个高大瘦长的模糊黑影诡异站立在灯下，一动不动。

昏黄的路灯亮起，撒下橘黄的光。

“邪物，就是ghost，如果你能看到的话，那边灯柱下就站着一个。”封宁收回目光，低头做题。

新同学单手一撑，坐到了栏杆上。

傍晚的风清清爽爽，吹到人脸上凉丝丝的。他扬起头，风撩动他棕色的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

“不就是鬼嘛，能看见鬼有什么脏的。”

他打了个响指，“驱。”

封宁如有所感的侧过脸，看到远方灯柱下那细瘦高大、自开学以来从未挪动过位置的鬼影，缓缓的开始向黑暗处挪动。

“对，挪远一点……”新同学嘴里的棒棒糖换了一边，熠熠橘黄灯火映在他的侧脸，柔和好看的眉眼仿佛在闪光。

封宁震惊之中，心跳微妙的漏了一拍，她慌忙低下头。

“看见鬼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裴知确关注着她的作业，用骗小孩的语气循循善诱道：“好好写作业给我抄，干得好了，以后把这招教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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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帅得自己一脸血呢。

出了校门，告别了封宁，裴知确高高兴兴的坐上专门接送他上下学的专车，车门一关，“回家！”

“你还知道回家？”

下一刻，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前座冷冷传来。

裴知确吓得一跳，差点撞上车顶。

司机旁边副驾上，裴云谏面前摆着笔记本电脑。

森白的光照在哥哥冷酷的臭脸上，揭示了哥等待已久的背景，烘托出哥怒火隐隐的心情，暗示了弟接下来的悲惨命运，为一场家暴埋下伏笔，与昨晚的哥亲弟贤形成鲜明对比。

“哥今天，下班得早啊，哈哈。”裴知确干笑两声。

“那女生是谁？六点放学，七点半出校门，这一个半小时，你们在学校干什么？”

“值日！我们值日！”裴知确学会了抢答，“我们打扫卫生！”

裴云谏警告的扫他一眼，“早恋，打断你的腿！”

裴知确颤颤巍巍摸了摸自己的膝盖，“哎，哥，我造了。”

裴云谏从今天开始，下班时间改成下午六点，坐专车回家，吃了晚饭再在家办公。

“晚上视线不好，思维混沌，容易出现幻觉。”裴云谏这样提了一句，“最近，你也早点回家，不准在外逗留。”

裴知确穿着恐龙睡衣，干饭干得正香，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