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凡站在家门口，做了几次深呼吸，又长舒了口胸中的闷气，才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林笑一刚换上睡衣从卧室里走出来，看到顾一凡这么早就回来了，惊讶又慌张的说道：“老公，你回来了？我还没做饭呢？”

顾一凡大步走到客厅，把公文包随手一扔，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两只胳膊架在膝盖上，拇指还揉着太阳穴，脸色沉重。

“怎…怎么了？”林笑一第一次见顾一凡回家后是这种状态，被他吓得不轻。

顾一凡低着头思忖许久，才抬头红着眼看着林笑一，像是很难启齿的样子说道：“你过来。”

林笑一不明所以，乖乖地坐到顾一凡的身边。

“刚才送你回来的人是谁？”顾一凡凝着眉，压抑着怒火，像是要进行一场语重心长的谈话。

“刚…刚才你看到了吗？”林笑一快速回想着，刚才有没有让顾一凡误会的举动。

“败露了是吗？”顾一凡轻蔑一笑。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送我的人我之前跟你说过，就是我们的新主编，他是看今天下雪了，才说要送我回家，没有别的意思。”

“新主编？”顾一凡使劲儿回想了一下，好像是说过，但是这都不重要，“今天是他第几次送你？”

“第三次…”林笑一也替自己感到委屈，可是在顾一凡那里他不占理，他不能再惹已经生气的顾一凡了。

“前两次是为什么？”

“一次是下雨了，还有一次是要汇报工作。”

“汇报工作？”顾一凡为这种手段感到不耻：“他让你到家里汇报工作，你是不是也得屁颠屁颠地跟着去啊！”

“他没有…”

“你还为他辩解是吧？现在委屈的人是谁？该生气的人是谁？她妈的是我！你就不会拒绝吗？你妈没教过你不要乱上别人的车吗？他把你拉走卖了你是不是还要给他数钱啊！”顾一凡的气性上来了，一股脑全倒了出来，自己也压不住。

“我没有……”林笑一也红了眼，盈盈的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顾一凡的那些话里，“你妈”这两个字尤为刺耳，深深地扎在了他的心上。

“忍住，不许哭！”

“嗯。”林笑一抽泣了一下，赶紧擦干了眼泪，止住了。

“他对你做过什么没有？”

“没有。”林笑一摇摇头。

“哪儿都没碰过？”

“没有。”林笑一又摇了摇头。

“难为过你吗？”

“没…都是工作上的事。”这次林笑一没有摇头否认。

“工作不想做就别做了，我又不是养活不了你，我在外边受委屈就算了，你不用在外边委曲求全，知道吗？”

“嗯。”

看着林笑一眼带泪花，楚楚可怜的样子，顾一凡渐渐醒悟过来，平息了怒火。

“过来。”

顾一凡把林笑一抱在怀里，林笑一忍住的眼泪终于决了堤，不争气全都流了出来。

“凶你是我不好，但是这种事情你要懂得拒绝。”

“嗯。”林笑一放在顾一凡肩头的脑袋用力点了点。

“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我有让你在这方面操过心吗？”

“没有。”

“哎，可惜了我的玫瑰花。”顾一凡拍着林笑一的后背，叹了口气。

“什么玫瑰花？”林笑一坐了起来，看着顾一凡的眼睛，充满了疑惑。

“今天不是过节吗？我给你买了束玫瑰，刚刚太生气扔垃圾桶里了。”顾一凡还是有些愤恨不平。

“真的吗？你给我买花了？扔哪里了？哪个垃圾桶，我去捡。”林笑一用睡衣的袖口抹去了泪水就起身往门外走。

“你给我回来，明天我再给你买新的。”

“不行，这可是你第一次送我圣诞节礼物。”

“过来！”顾一凡像召唤自己的宠物一样，冲林笑一勾了勾手，“我还有别的礼物送你。”

林笑一看顾一凡两手空空，明明什么也没有：“什么礼物？”

见林笑一没动，顾一凡只好走过去，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