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一终于吃完了那个三明治，擦完嘴说道：“我只能呆三天，后天下午走。我可以留在这里过夜，算是我不辞而别的补偿。”

“那剩下的四天我可以记到账上吗？”顾一凡用无辜的眼神望着林笑一，还眨了两下。

“顾总，昨晚你可是趁火打劫，现在就别得寸进尺了。”林笑一站起来，拿着手机往外走。

可是要穿过客厅走到院子里，首先得找到门在哪里。能看见院子的是面玻璃墙，玻璃墙的每一块玻璃看起来都一样，根本分辨不出来哪一块才是门。

如果一个个推也太丢人了，林笑一又低头看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叹了口气，还是走了回去。

“顾总，我衣服呢？”

林笑一走回来的时候，顾一凡还在收餐桌上的盘子：“哦，我昨天闻到衣服上有酒味，就给你洗了，晾到三楼的露台上了，我去给你拿。”

“不用了，我自己去。”林笑一上楼的时候又担心起来，万一找不到露台怎么办？他一点都不喜欢这个房子的设计，搞的这么复杂。

还好三楼只有一个茶舍和一间书房，走过去就是一个宽敞的露台。

林笑一在露台上四下观察了一下。这是一个入住率并不高的别墅区，说明公共交通应该还不太方便，主要还是靠私家车出入；每栋别墅都有前院和后院，后院比前院更宽敞，所以他刚刚在客厅看到的大院子应该是后院，并没有可以出去的门；而且这种楼间距很宽的小区，安保一定很严格，即使找人过来接，他们也未必进的来。

“看来你是真的不想让我走了。”林笑一自言自语地说道。

“我等了那么久，怎么舍得让你走。”顾一凡不知何时上来的，就那么安安静静的站在林笑一的身旁，“笑笑，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你，我又何必走到今天呢？”

“顾总，我知道你这几年过得很辛苦，我又何尝不是呢？那七年你没有负我，我也没有负你，我们都不要再纠结了，就让这个故事结束在三天吧。以后，我会祝福你的。”

“今天你要去哪儿？我送你。”顾一凡没有接话，而是独自走到晾衣架旁，默默收着林笑一的衣服。

“我要回酒店，拿笔记本和资料。”

林笑一看着顾一凡把衣服拿下来，轻轻抖了两下，又折成方便拿的长度，本想说些决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变成了另一句，“麻烦你送我一趟吧。”

“好，我今天没事，给你当司机。”顾一凡把衣服塞进林笑一的手里，“你就先住那间房吧，我就在你对面，有事就叫我。”

“昨天的会，你不用回公司讨论吗？”林笑一拿着衣服，跟在顾一凡的身后问道。这个背影，曾经挺拔如山，藏着他无数的爱意，是他的依靠和庇佑，如今也因为岁月的折磨，背脊有些轻微的变形，即使在宽松的家居服下，也难掩生活重担下的憔悴。

“一个项目而已，工作永远做不完，可老婆只有一个。”顾一凡回头戏笑了一声，又很快转过了头。可是林笑一还是在那个近距离的瞬间，捕捉到了顾一凡眼里的红血丝。

“你昨晚睡了吗？”林笑一的语气轻了很多。

“睡了，没睡着而已，别担心。”顾一凡在房门口停了下来，“你进去吧，我换完衣服在这里等你。”

“好。”林笑一不得不承认，不管他现在对顾一凡是怎样的情感，眼下，他确实是这座城市里最值得信任的人。

十五分钟后，林笑一终于在带顾一凡的带领下，出了这栋别墅。

车里，顾一凡从车载冰箱里拿出了一瓶饮料递了过去：“笑笑，你的气泡水。”

“出门别这么叫我。”林笑一接过气泡水看了一眼，果然是山楂味的。

“好的，林总。”

“顾一凡，以前都是你在前边跑，我在原地等。后来我也想明白了，你都快到终点了，我还在原地踏步，所以一直拖着我你才那么累。”林笑一把气泡水放到了杯托里，没有打开，“所以你不再踏入我的生活，我是不会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