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绣锦把宁姐儿的消息告诉了程老夫人，对方听了后果然大怒。

“这件事我会告诉伯爷的，你不用操心了，涵儿快要科考了，你把慎哥儿照顾好，让他无后顾之忧才是。”

江绣锦看她脸上充满着疲惫，一举一动都透着无力，本来想说的话便被咽了下去，低头应了一声。

等她再次听闻风声，便是王氏病逝的消息。

织雪站在一旁，弯腰轻声道：“听说大夫人被送去了家庙，终生不得出来。”

江绣锦把玩着茶杯，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二房内，韦氏正在召见管事的，听到这件事之后难得怔住了，心里有些怅惘，不过却不是可怜王氏，而是莫名有一种兔死狐悲之感。

“只是面上而已，伯爷私下怎么处置的？”

金巧犹疑了一下才回道：“赐了毒酒……已经、已经悄悄把尸体下葬了。”

韦氏翻了翻手上的账本，上面记载了管事支出去的一大笔银子。

“哎。”

……

冬去春来，慎哥儿已经开始学说话了，虽然还是听不大清，但依旧把江绣锦和程老夫人都逗得直乐呵。

程清涵今年要下场了，他倒是没有多紧张，难得有空闲的坐在榻上抱着慎哥儿。

“乖，叫爹爹。”

慎哥儿挥了一下拳头：“咿呀～耶耶！”

江绣锦摸了摸他的脸，觉得有些凉，便给他披了件外衫。

程清涵语气拉长：“我也感觉有点冷。”

江绣锦斜了他一眼：“你都多大了，不会自己动手吗？”

程清涵悠悠叹了口气，捏了捏慎哥儿的小胖手，哄道：“乖，叫哥哥。”

江绣锦忍不住抿着唇笑了下，嗔道：“没个正经！”她想了想，还是出声道：“你不要有压力，总归还有机会的。”语气里充满着小心翼翼地安慰。

程清涵把自己的头发从慎哥儿手上解救出来后，才笑道：“到底是谁有压力。”

这次依旧是江绣锦准备的东西，吃食衣裳都很齐全，清晨，程清涵站在马车前，看到小厮把行李都送上车里后，才转身抱住了江绣锦。

“等我回来。”

江绣锦耳边是对方呼出的温热的气息，她眼神温柔下来，轻轻应道：“嗯，我和慎哥儿都等你回来。”

等到马车渐渐消失在视线里后，江绣锦才压下心中的思绪，淡声吩咐道：“回吧。”

程清涵科举的事，府里除了程老夫人和江绣锦，其余人都不大关心，所以当对方考中了进士的时候，众人皆是震惊。

程老爷子扶着自己的胡子，满意地点点头，果然不愧是他的儿子，即使那么多年都荒废下来了，但一朝努力就考上了。

程清正对这个弟弟的感情有些复杂，既有为对方考上之后的欣喜，又有些郁闷。他想不通，程清涵是怎么考上的，不学无术了好几年，他不认为对方有这个能力。

不管其余人各自有什么想法，江绣锦都只有高兴，虽然她也感觉自己心里有些不真实，但当她看到程清涵眉目飞扬的神情时，心却意外地踏实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