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姜涵说完，见傅砚时一言不发地盯着她。忽然意识到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似乎过于近了，她慢吞吞地退回原来的位置，眼神不自然地飘了飘，而后想到什么，又抬眸看向他：“老师。”

傅砚时应了声：“嗯？”

姜涵面露期待：“你校运会参加吗？”

傅砚时一愣，然后说：“你们学生的校运会，要我参加？”

“不是。”姜涵解释，“是教师和教师之间的友谊赛，在第二天下午。”

傅砚时挑眉：“有哪些项目？”

姜涵想了想：“有篮球，拔河，跳绳，踢毽子……之类的。”

“……”傅砚时一听，嘴角轻微地扯了下，“那你觉得我应该是去参加跳绳还是踢毽子？”

“我觉得。”姜涵停下来，往他的腿上看了又看，之后苦着脸说，“这两个你都不行。”她抬眸，就好像傅砚时已经答应了要参加一样，她试着和傅砚时商量，“老师，咱们能选一个不那么丢人的项目吗？”

“……”傅砚时一字一句地说，“你觉得我不行？”

“我不是这个意思。”姜涵叹了口气，丝毫没察觉到眼前的男人已经因为她那句话逐渐有生气的预兆，“我是觉得你腿太长了，绳子那么短，你得弯着腰跳，那多累啊。还有踢毽子，那是给女老师准备的，你一个大老爷们儿，瞎掺和什么？”

“……”

“老师你要是真的想参加，就报个篮球吧。”

“为什么？”

姜涵往前站了一步，抬起手，沿着自己的头顶往他胸口比划了一下：“你这么高，是不是踮起脚尖就能摸到篮筐啦？”

傅砚时看着她的动作，悠悠地说：“那还差点儿。”

“没有关系。”姜涵仰起脸看他，认真地给他出主意，“我之前观察过了，我们学校的男老师都没有比你高的。到时候你就站在篮筐下面，什么都不用做，等你的队友把球传给你，你再一个一个地往里投，肯定能赢。”

记忆里，傅砚时并不怎么会打篮球。

姜涵自认为这个主意很不错，说完以后眼睛亮晶晶的，明显是在等他夸。

傅砚时没有看她，转身回到办公桌后。

他坐下来，目光朝姜涵投过去：“我到底什么时候给你的错觉，让你觉得我的篮球打得很糟糕？”

“……”

难道不是吗？

姜涵记得小时候有一次他带她去商场里的游戏机厅玩，那个投篮的游戏，不到两米的距离，他投进的次数还没有她多。

连这种小儿科的投篮他都进不了，赛场上的那种能行？

姜涵表示怀疑。

但她又不能把这件事情说出来，怕会伤了他的自尊心。

“那老师。”姜涵看着他，“你的篮球打得好吗？”

傅砚时眉梢抬了抬，他看她一眼：“还行吧。”

姜涵点头：“噢。”

傅砚时不明白：“你这是什么反应？”

姜涵犹豫要不要说，等了一会儿，咬咬牙道：“还行在我的字典里，就是不太好的意思，我一般只有考试成绩没考好的时候，才会跟别人说还行。”

“……”

傅砚时实在是有点搞不懂她的脑回路了，他尽可能委婉地说道：“上次我给你的提议，你考虑过了没有？”

姜涵一脸茫然：“什么提议？”

傅砚时勾了下唇，点到即止：“校医院。”

“……”

姜涵很快就明白他的意思，抿了抿唇。

这一次她倒没有上一次那样生气，可三番两次被人暗示有毛病，她鼓着嘴，一脸不悦道：“老师，你这是在人身攻击你知道吗？”

傅砚时还没来得及说话，姜涵又补充：“我觉得我刚才和你聊得挺愉快的，如果我该去看校医，那您也应该抽空去看一看。”

傅砚时顿时觉得有点好笑：“为什么我也要去？”

“就……”姜涵顿了顿，大着胆子说，“因为你看人的眼神不太准。”

傅砚时没说话。

“而且你看谁都觉得是我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