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个孩子中有一个人没能完成任务。

和周围普遍营养不良的孩子不同，他身体强壮，个头比同龄人高一大截，说是少年也有人相信。

这个孩子有一头灿烂的红发和一双璀璨的金色眼瞳，迟迟没能动手，看向匍匐在他脚边的敌人的眼神充满了怜悯。

怜悯？

只有强者才配怜悯别人，弱者……呵！

你冷笑，丢下还在呕吐的栗原涉，走到了绪方柠面前，没有过多废话，取了一旁的匕首，递给这个对敌人心怀怜悯的孩子。

“杀了他。”锋利的匕首闪烁着寒芒，你的声音冷漠得像寒冬泼洒在地上的水，瞬间结成了冰：

“砍下他的头！”

用这个毒贩的头来做投名状，证明自己的价值！

“我做不到。”

在你的逼视下，绪方柠僵硬地别过头，不看你递到他面前的匕首，仿佛这样就能逃脱手染鲜血的命运，倔强地说道：“对失去反抗能力的敌人下手……我做不到！”

六道骸一点都不给面子的嗤笑出声。

你觉得很不可思议，一个至少经历了三年人体实验的孩子，竟然如此天真。

你想起绪方柠的异能力，他是防御型的异能者，能利用空气制造屏障进行无死角的防御，倒是很贴切他这种愣头青的性格。

而且这个孩子和艾斯托拉涅欧家族实验基地里的其他实验品不同，他是自愿献身成为实验品的，就是为了让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研究他身上的异能，从而制造出强大的武器自保。

绪方柠留在卡喀亚的原因也很简单，艾斯托拉涅欧家族虽然没有了，但卡喀亚里的大部分成员都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仅剩的亲人，而他在这群孩子中又年纪最大，故认为自己有义务保护其他人。

意识到对方的三观已经成型了，不是轻易能扭转过来的。你笑了起来，向前踏出一只脚，踩在那个被幻术控制住的敌人背脊上：

“啊嘞，是我没说清楚吗？这个男人是个毒贩，虽然地位不高，但杀人放火的事可没少干哦。”

“你知道这个男人对卧底的警察做了什么吗？他用生锈的铁索铁钩刺穿缉毒警察的琵琶骨，把人吊起来，殴打三十多个小时，往伤口上浇盐水，敲碎下巴和颧骨，刺瞎双眼，注.射.毒.品让人保持理智，折磨致死，然后肢解喂狗。”

“这样的人，配活着吗？”

擦鞋似的在渣滓的衣服上碾了碾，直到听见清脆的骨裂声，你看到绪方柠脸涨得通红。

“……那也该让法律来制裁他。”红发男孩憋出这么一句话。

“法律如果有用，他还会出现在这里？”你不屑道。

意大利的法律惩治毒贩的力度在你看来还不够分量，毒贩也配好吃好喝的终身□□？这个国家联名请愿要求恢复死刑的是居然一群活腻了的被判无期徒刑的囚犯，说来也是可笑。

至于给这些渣滓忏悔的机会……当刀刃离颈，伤口结痂之后，还不是一切照旧。

“他不死，你死。想清楚了没有？”

逐渐丧失了耐心，你烦躁地将染血的匕首贴在绪方柠失去血色的脸颊上。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不懂，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天真的人？

“其实你还有个选择。”忽然想起自己以前也是在这样天真的人手里活下来的，你收了刀，笑吟吟地说，“杀了我，这样就没有人逼着你杀人了。”

绪方柠握紧了拳头。

你眨了眨眼，让开给对方腾位置。

目睹一顿足以打马赛克的单方面虐打之后——

“你认识一个叫‘蝙蝠侠’的超级英雄吗？”

你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种把人打断手脚但就不弄死的作风很眼熟诶！

绪方柠回以茫然的眼神。

“算了，当我没问。”想想黑漆漆的老蝙蝠也不可能出现在现实世界，你摆摆手，看向了六道骸，“这个家族里的人还剩多少？”

你指的是无罪和轻罪的那部分人，六道骸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