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问星反问。

“两年前的那个晚上，说起夫人之死的时候，我哥哥告诉我，夫人并不是杀害夏姨娘的真凶，据他所查出的线索得知，夏姨娘大抵和天命楼有关……”思绪又拉回到两年前的晚上，她的眼眸落了下去，声音微淡，“我本想早些告诉你，可惜……”你再也没有来过将军府。

“霍秋陵早查出来了……”

再次提及这个名字，想到他们之间你来我往的暗斗，问星倒也是颇感唏嘘。察觉到旁边霍夕竹面露歉疚，他反而一笑，宽慰她道：“没事，最终，我也查到了。”

“所以……”

霍夕竹恍然，不禁问：“这两年……你是在调查这件事情？”

问星说不是，他望着面前透着七种色彩的虹光，说道：“我当初接了一个任务，去了塞外银沙谷，但中途任务有变，我身陷塞外被困了一年之久……”看到她露出紧张之色，他摇摇头，“机缘巧合，我见识到了那种叫做‘血煞’的剧毒。”

血煞……

霍夕竹回忆起哥哥当初所说的话：

她伪装的太好了，所有人都没有看出来，她其实就是一个杀手。

我不知道她来将军府到底有什么目的，但最终，她是被天命楼的人所害，她所中之毒名为‘血煞’，不是夫人可以轻易得到的。天命楼的人自有他们的手段。

问星道：“我循着血煞之毒的线索追查下去，找到了百草先生的师弟，江湖人称“毒医”的鸩云鹤，他承认血煞之毒乃是他所制，并且此□□极为复杂，十年间他仅得此一瓶，在我的逼问之下，他说此毒被天命楼的人要走，我才确定我娘的死和天命楼有关。”

“天命楼……”霍夕竹听得愈加心惊，她好奇道：“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那是一个进去就出不来的绝望之谷，它能给绝望的人带来希望，同时也能让踏上此途的人从此绝望。”进了天命楼，也就从此与血腥与杀戮为伍，半只脚踏入地狱，过着从此不见天日的黑暗生活，并且没有后悔的余地——苍羽就是最好的例子。

“那你为什么又要进入这个地方呢？”

“我……”问星悲笑，“哪有选择的余地？”

“那一年，我才六岁而已。”

说起这些从未与人提及的过往，问星的脸上唯有无奈，“我娘告诉我她去给我买些吃的，让我在原地等她，可是我从下午等到天黑，从天黑等到第二天的早上，她都没有再回来，我害怕她不要我了，就跑出去找她，却遇到了正在杀人的天命楼杀手。”

“我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他们便将我带到了天命楼……”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霍夕竹也能猜到那几年，在天命楼这样的绝命之地他过着怎样的地狱生活，最终造就了他这样武功奇高的亡命杀手。她心疼他的坚强，也心疼他的无奈。

“等我能够单独出任务，天命楼才放弃对我监视。”

“我找了整整一年，终于找到了成为将军府姨娘的她，看到她在将军府中过得还不错，我以为她是贪慕虚荣才会抛弃我……”他眼角泛红，“现在想来，她应当是为了躲避天命楼的追杀，为了能让我好好活着，才离开了我，我却恨了她这么多年。”

“小星。”她紧紧抱着他，“别再责怪自己。”

“真相本就隐藏如此之深，那时你还这样小，怎么会知道这些苦衷，我想，夏姨娘并不会怪你的。反而，你能够好好活着，这才是她最大的心愿。”

“也许吧！”他陷入沉默中。

“那你父亲呢？”她已经从太子那里知道了他的身份。

“我父亲……”问星微叹，眼里有几分遗憾，“我不能和他相认。”

“因为天命楼吗？”霍夕竹心里也不是滋味。

“我有你就够了。”他微笑着望向她，“那个地方，并不属于我。”

问星望着身边安静恬美的少女，心头所有的痛苦都被她温柔的目光所融化，他将她额前的散发拂开，情不自禁落下一吻，“我想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