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素。

他没有想到，自己会和他这么面对面，心头不免百感交集。

玄素缓缓转过身来，银质的面具在日光下泛着冷白的光芒，面具下的眼睛不带丝毫感情，“问星，我再跟你说一次，”他手中的长剑凝着死亡的寒气，“跟我回天命楼！”

他所说出的每个字，都是以内力发出。

旁边树梢上的叶子被震得纷纷而落，不会武功的霍夕竹大觉五内俱焚，不由按住胸口，面露痛苦之色。问星一掌抵住她的后心，将内力传入她的体内。

他的动作告诉了玄素答案。

玄素冷声道：“既然如此，你的命也该还回天命楼！”

只闻一声爆响，泥尘漫天，问星方才所立之地被炸开一道巨坑，中间正插着玄素的追命剑，问星虽然勉强避过，但由于要保护怀中的人，动作稍许滞慢，他一绺发丝被玄素的剑气削断，皮肤也被划出一道血痕——此时此刻，飞麟和赤霄也从后赶来。

三人将他们包围在内。

问星心中大感绝望，飞麟和赤霄的联手他尚不能应付，何况还多了一个玄素？问星看向身旁的人，复杂的眼中有几分歉疚，事已至此，他们只能孤注一掷。

飞麟最是见不得这种你侬我侬的虚伪感情。

他数度看到问星望着那个女人，心里恶心至极，戏谑地挑拨道：“问星，如果你能将你身边的女人放下，凭你的实力也许还能放手一搏，但带着她……你只有死！”

“我的选择与你何干？”问星回以冷笑。

“真是冥顽不灵！”飞麟假意惋惜，却对玄素道：“老大，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们不讲情分，而是他执意要背叛天命楼。楼主早就下令，背叛者，杀无赦！”

“……”玄素冷眸一扫，飞麟整个人不寒而栗。

霍夕竹张了张口还未说出话来，洞悉她内心想法的问星便道：“无论如何，我是不会抛下你的！”他握剑的手横在胸前，看向身侧的人，“你怕不怕？”

“不怕。”她望着他。

“与你死在一起，我并无遗憾。”

他眼眶有些发热，坚定地告诉她，“好，我们永不分离！”

在玄素、飞麟、赤霄三人联合发动攻势时，问星以护住怀中之人为先，其后才化解他们三人的独门招式，打斗之声震动天地，将旁边的杉木连根拔起，洒落的泥尘如同细雨纷纷而落，强劲的剑气、刀气和毒气，令无辜经过此处的山鸡和野兔都未能幸免。

一直处于下风，问星身上多处见血，唯独怀里的人丝毫未损。

有血腥之味弥漫，飞麟的花斑蟒蛇的攻势愈加狠辣，数度朝着问星的伤口噬咬而去，赤霄的□□朝着他的命门而来，至于玄素，根本用不着他出手，问星前后都是死局，倏料——关键一刻，霍夕竹用尽全力推开一直护着她的问星，以血肉之躯拦住致命杀招。

“不要——”问星心胆俱寒。

他一手握住赤霄□□，另一手出剑想将飞麟的蛇截下。

霍夕竹闭上眼睛，嘴角泛着释然的微笑。

腥风扫面，她做好了必死的准备，哪料，一阵硫磺烟钻入鼻腔，她蓦地睁眼，发现飞麟的毒蛇自然退开，身后的问星为了保护她徒手握住赤霄的枪尖。

——而给他们解围的人就立在她的身前。

看他的背影，她想要喊出的声音哽咽在了喉间。

霍秋陵。

他的武功不足以救下他们两人，唯有以硫磺弹和迷烟出其不意地智取，最后趁着玄素等三人视线迷惑不清防备大减时，成功将问星和霍夕竹带离了是非之地。

“哥哥……”

霍夕竹看着霍秋陵面色沉沉地坐在对面，她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问星虚弱地望着他，以自己现在这种重伤的状态，霍秋陵可以轻而易举地杀掉他将小竹带回将军府……他突然觉得无比恐慌。倒不是怕死，只怕他会将她带回去。

“两年了……”

望着面前的两人，霍秋陵不胜唏嘘。

他的眼尾泛红，声音中透着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