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你是不是不舒服？”

问星发现身边的霍夕竹摇摇欲倒，他一手扶着她，一手朝着她的额头探去，“怎么还是这么烫？”他停下步，让她靠在她身上，“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一会，你……”

岂料，霍夕竹按着心口，猛地吐出一大口血来。

看到沾染在衣衫上的血迹，问星的心猛地一缩，连忙让她靠在树边让她休息，一边询问着她：“刚才是不是罗刹伤了你？”他说着，摸向她的脉。

“我没有受伤。”她从来不觉得她病得有那么厉害。

休息了一阵，她笑着摇了摇头道：“兴许是这两天太累了吧！”

问星给她把脉过后，脸色愈加凝重，对上她那双迷蒙的眸子，他急道：“怎么会中毒？”说着，他马上从身上的锦囊里拿出一瓶药，颤着手将药丸送到她唇边。

“我中毒？”霍夕竹艰难地咽下药丸。

在对上问星那焦急的目光时，她的心猛地往下一落，那些被她遗忘的事情全部想了起来——苍羽，苍羽当初给她下过毒，她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她惊慌地卷起衣袖。

手臂上原先有朱砂样的地方已经没了，以至于她这些天洗澡的时候看到没有痕迹的手腕，都忘记了那里曾经被苍羽种过一个毒株，难怪她的身体一日比一日虚弱。

她还一直以为是水土不服，原来是此毒作祟……

问星见她失神地凝视着雪白的手腕，红着眼眶问：“什么时候的事？”

什么时候的事情？她愣了愣，那还是她没有离开将军府的时候，霍天鸿将她带到苍羽的面前，苍羽为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便在她的身上下了毒，好借此引小星来救他……但后来苍羽被霍天鸿杀害，她也开始了逃亡之路，一路上的惊心动魄，让她没有时间再想这件事。

那么久了……毒早就融入血脉。

问星紧紧捏着她的双肩，哽咽道：“什么时候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说话？”

她低低唤了一声小星，在自己完全崩溃之前紧紧抱住了他，她将自己的脸埋在他的肩头，只觉得——天都塌了。他们千辛万苦甩脱将军府的人来到这里，用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危险法子引走了天命楼的人，没想到，没想到他们就快要得到自由，而她……却要死了。

“小星……”

“我不会离开你的。”她抱他抱得更紧。

察觉到他的身体在颤抖，她将头枕在他的肩头，一边流泪一边道：“我们好不容易到了这里，就不要再回头了。”她望着茫茫前路，喃喃道：“也许到了下一个镇集，就有办法了。”

没有听到问星的答话，她接着道：“我不想与你分离，片刻都不想。”

好半天，她才听到问星黯哑的声音，“好。”

问星将她扶着坐好，一手抵住她的后心：“小竹，我只有你了，”察觉到她体内之毒之烈，他不由再次提了几分内力，“我先用内力将你的毒逼出一分，我们再去找大夫！”

“唔……”霍夕竹难受得咬紧了牙关。

问星提了三次内力都没有能够将毒逼出来，反而因为这极强的毒性，受到反噬的他筋疲力尽地吐出大口血来，再欲继续时却被她拉住了，“不要费力了，我还能撑得住。”

“小星，我好累，你背我走吧！”

在问星背起她之后，血再次从她口中涌了出来，不过，他看不到。

鲜血在不知不觉间染透他的衣服，而她则用着风轻云淡的口气倒：“还没有到摇城呢，我真想看看那里的小桥流水，想看看那里……是不是和我想象中的一样……”

“好。”问星应着。

“我……我有点困。”霍夕竹的声音微弱，“但我不想睡。”

“小星，你和我讲讲过去的事情好不好？”

“……好。”

***

有霍秋陵的安排，这一路上他们都没有遇到天命楼的人。

但这个地方荒无人烟，他们艰难地走了整整两天才遇到一个樵夫，樵夫告诉他们西南三里处有个天星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