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很明亮，包间的灯光很暗，在江幼青的脸上形成一个鲜明的明暗面，那小巧的鼻梁显得很立体，比之平时多了不少俏皮感。

霍岐川一看到她的眉眼，便忍不住微微泛起笑意。

“你好像很上心。”

“是啊。”江幼青眼睛看着台下，小姑娘已经下了台，观众欢呼叫好声不绝于耳，文轩拎着大扫帚去打扫台面。

戏啊，一折又一折。

“我得上点心，虽然我挺想抢回青园的，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要是我真的不管江渊了，那么江妙人和楚心一定会下手。”

“你居然也会害怕？”

“我不是害怕，”江幼青冷眼看着下面说道，“楚心这人看着慈祥温柔，先开来看也是一层蛇皮，就是最近当富家太太当的脑子有些跟不上了，可是她当初能在我出生之前生下江妙人，还能入主江家，就说明她的脑子比我那个傻白甜的妈活泛多了。”

霍岐川一笑，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江幼青听见动静，有歪过头来看他一眼，被霍岐川看到。

“哪有这么说自己妈妈的。”

新上来的戏曲目是《贵妃醉酒》，这是江幼青的拿手好戏，霍岐川坐在高台之上，好像又回到了很久之前相遇的那个晚上，恍惚之间。

“那当然了，你看，我回来之后，常常听起人们念着我妈妈的好，就说明她在员工的心目中相当不错，但是据我所知，账目的问题从她那时候就开始有了，说明她虽然是一个受爱戴的人，但绝对算不上是一个好领导。”

“所以你才在一开始肃清你觉得可疑的人？”霍岐川看着江幼青的侧脸，那稚嫩的脸庞五官，却承载着仿佛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复杂。

“我能做到的不多，可是我从不是一个心大到可以忘记一切的人，当我妈妈凄苦离世，后来外公生病住院，我跪着求他们给我钱的时候，看着他们用我妈妈创立的青园敛财的时候，我觉得不能善罢甘休。”

江幼青的语气很平静，让霍岐川觉得，只是这么短短的一段时间，江幼青好像忽然成长了起来。

“看到你这样，奶奶也可以放心了，不然她老是惦记着你，”霍岐川起身，“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顿了顿，“这茶钱去哪里付？”

江幼青眼珠转了转，“不用你付钱，算我请你的，但是有件事需要你帮忙，就当是抵茶钱，怎么样？”

霍岐川的眉眼似乎抽搐了一阵子：“江幼青，你怎么这么会做生意呢？”

“谢谢你夸我。”

霍岐川临走，江幼青送他下楼，刚好一个小姑娘冒冒失失地从楼下上来。

一不小心，撞在了走在前面的霍岐川身上，跟着一起上来的管家都吓疯了，赶紧虚扶着霍岐川。

“您没事儿吧？”

“没事。”霍岐川淡然地摆摆手，江幼青一双眸子不咸不淡，在女孩身上打量。

“新来的？”

“是。”

“签合同了吗？”

“还没，还在实习期。”小姑娘娇俏妖娆，一双眼睛葡萄似的，水汪汪的，看见江幼青说

话也很多，又忍不住自我介绍：“我叫娇娇。”

虽然脸是对着江幼青的，可那一双眼神却不住地往霍岐川身上飘。

霍岐川站在原地不动，大大方方地让看，江幼青伸手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行，你爱叫啥叫啥，趁着没签合同，你抓紧点给我收拾包袱滚蛋。”

“什么？”

小姑娘一脸惊愕，“为什么？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