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故事总是能有美好的结局，就像世界永远是完美，被记在历史上的都是胜利者的自励，她就产生了错觉。

裴桉突然想起小时候父母闹离婚的时候，各自拉扯着她问要跟着谁走，那些看热闹的亲戚把她拉走，不是安慰她，而是告诫她往天台走，只要用跳楼威胁他们她就能有完美的家庭。

她无动于衷，她本来就很早熟，也看得清这些大人的恩恩爱爱，合则来往不合则分，因为识字得早，那些报纸书籍也读了不少，所以她不愿意，去割裂别人的情感，因为看得清，所以根本不相信所谓的完美结局。

虽然最后他们还是和好了，但对她来说都一样。

她抿着嘴看他，目光执着，里面盛着星光，和不服输的坚毅，全圆佑深知她是什么性格的人，他本是不会说话的人，这时候有些语顿。

全圆佑是从小就人气高的孩子，因为受到不少目光的注视，所以也有朋友问他为什么不去当爱豆，他那时才升起的爱豆梦想。

他性格迟钝但生性敏感，所以对这种目光总是带着点自己也确实知道的自傲，偶尔流露出来会显得臭屁，他就是那种很有自知之明的帅哥。

所以在裴桉开口前，他有没有预料到。

答案是有，只是没估计到时间，所以有些错愕罢了。

裴桉的情感转变很突然，他也细细观察过她，之前和崔胜澈暧昧的时候，到后来突然和别人恋爱，她的感情总是如疾风般，往这吹，往那吹，总是很突然，又似乎有她自己的规律，他就算观察她，也不了解她。

后来长长的空窗期，他也没参与其中，大家都是面对面会问候的关系，他对她的好奇早就跟着她和崔胜澈关系的转变而消逝。

直到上次的事故，她的态度突然转变，他也看在眼里，他和往常一样，她却陷入了魔咒，好像以为困境时出现的一定是命中注定的英雄，但是他给不了承诺，只是伸出了一只手而已。

明明不值得记住的。

但是女人这种生物真的太过感性，裴桉也知道，连他的答案她也知道，明明就知道的。

却还是希望有那么一点颠覆的可能性，脑子一热，或是在这个雪天头脑运转失败，就答应了她的告白。

“你不是害怕冬天吗，可是我比你更害怕。”也给不了她想要的春天。

风声突然变大，竟显得他的声音都单薄了，裴桉却无比清晰地听到了他的答案。

本来就越是希冀，越是失望的。

她还维持着笑，可怜兮兮的，“我知道，你连一件衣服也不会让给我吗？”

“我比你更容易生病。”

明明都是借口，但是她却像被扎了刺，不愿意一起出来，不愿意给她一点照顾，还是不愿意给她一件外套的，全都是借口，明明是愿意的，只是不想做那个特殊的人，只想把距离控制到刚好，不给她更多幻想。

她撑着笑容，眼里的光渐渐暗淡，“就算我把衣服让给你也不行吗？”

“是冬天太冷了，不是适合恋爱的季节。”

只是人不对而已，如果是他喜欢的人，冬天的雪就是最美的景，还能钻到同一件外套里，捧着暖暖的茶，或是裹在被窝里，冬天就是最美好的季节。

只是她不是他心里的人，他不喜欢她，其实她早就知道。

她本可以一步一步驯服他，让他先对她说喜欢，但是她从不是有耐心的人，也更怕自己迷失在其中，速战速决，只有经历了，才知道对错。

裴桉放平嘴角，“就算是短暂的，姐姐可以，我不可以，是吗？”

“那不一样。”他总算迅速地回答一次，也并没有让裴桉多开心。

他知道会伤她的心，所以解释：“那是特别的情况，但是我的立场上不能多说。”

不过都是借口，“我知道了。”

她转头就走，因为有了预料也没有撕心裂肺的难受，她本来就不是什么执着于感情的人，总算体会到崔秉灿喜欢散步的兴趣，脚缩在棉鞋里，就算是拎着塑料袋逛一天也没人会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