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意中仿佛又掺杂着些什么，让人看不透。

“孽障，当初我就不该听她的，应该直接杀了你才对”

远远地，秦明月好像听见了她师兄的声音，但可能吗？

他把宗门看得比什么都重，又怎么可能会来找她。

秦明月笑了笑，权把它当成是自己的幻觉。

笑着笑着，嘴里的鲜血不由自主地涌了出来。

她紧紧地盯着沈白，问道，“你就那么恨我？”，荒凉的神情，还有那惨淡的笑容，无疑不在说明这对她的打击很大。

“是又怎么样？”，沈白眉心竖瞳突然出现，“师尊，我是魔”

“你该不会以为，人和魔会有结果的吧？”，话语毫不留情，一点不复先前的温润。

“还有不要用这种受伤的眼神看着我，否则我只想挖了你的眼”

“毕竟这么漂亮的眼睛，你应该不想失去吧？”

他一双手抚上她的眼，可语气里满是威胁。

然而，下一秒，他眼神微缩，不复刚才的信誓旦旦。

只见秦明月温柔地看着他，“原来你喜欢这双眼睛啊，那我把它送给你，好不好？”

在沈白的视线下，她生生地把自己的眼睛剖下来放在了他的手上，鲜血淋漓。

沈白的手在那边颤抖，却不敢用力，他没想到她居然真的把眼睛挖下来了，连带着声音都有点抖，“你以为你挖了眼睛我就会不恨你吗？”

“你杀了我全族，剖我灵根，欺辱于我”

“以为凭着这一双眼睛就想让我一笔勾销？师尊，你想得也太天真了吧？”

秦明月看不见，自然也看不到他已经有些崩溃的神情。

“那再加上我一条命呢？”

一开始，沈白没听懂她的意思，可是渐渐地，他的眼神变得不可置信起来。

就在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下，秦明月身上一头青丝变成白发，生机隐隐有断绝的趋势。

可他明明只是伤了她，并不致死。

更何况修仙之人，只要有元婴在，即使身体损坏，也可以找另一副身体夺舍，正如他意识里的贺老一样。

然而，沈白并没有在她身上察觉到元婴的存在。

这时候，玄霖才从肩舆上站了起来，“这一场戏，他看得够久了，师徒相残，真是一出好戏”

他望向秦明月的眼神隐隐约约带着可惜之色。

见到御山宗的人赶到了，他打消了把秦明月尸体从这里带走的想法。

如果他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把她夺走，那些个老顽固怕是会跟自己拼命，反正心头大患已除，玄霖再呆这里也无用，他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

沈白是被人压着回宗门的，期间，他也没有反抗，浑浑噩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