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豫，忙问：“怎么啦？有何不妥？”

“没……”余鱼道，“我只是在想，那汪小溪这么多年都没事，是不是说明玲珑玉对他有些作用？”

赵沅摇头，“要是有用，如今就不会发作了。玲珑玉制作之时浸过不少寒性草药，我猜这正是那蛊虫喜欢的，如今估计药效消失的差不多了，它吸不到，便抗议起来，导致毒性再次发作。”

赵沅分析得有理有据，余鱼犯愁，“可毒王师叔是李师伯的师弟，李师伯都束手无策，他……”

“他说不定有办法，”李梦云接话道，“我这师弟，小时候就有些变态，专喜欢养一些毒虫什么的，还跟它们说话……说不定和蛊虫有什么共通之处。”

说完，李梦云不好意思一笑，“怎么说着说着，又想起一些他的事了，不过也都是些鸡毛蒜皮罢了，没什么有用的，他多年没回宫里，也不知道到底去哪里了。”

余鱼看一眼昏得结结实实的汪小溪，“师伯不是说他和师父关系尚可？说不定师父有线索。”

汪小溪感觉迷迷糊糊间有人用湿巾给自己的额头降温，因为提前吃了草药，这会除了全身发热，并没有之前那种万虫噬心的痛楚，他已经知足了。

只要撑到替汪家正名……不，还要撑到做神气的六扇门神捕，接过师父的衣钵……或许还像他之前玩笑的那样，娶个漂亮的媳妇儿，不不不，这个还是算了，不能害人家姑娘守寡……

都说生病的人很脆弱，那种费力的对抗和挣扎，只有自己能体会，不足为外人道，中蛊的汪小溪也不例外，胡思乱想一刻也没停止——一会儿想，要是睡过去也就睡过去了，那样多轻松；一会儿又想，长眠也很无聊，他可不甘心一直睡觉。

还有很多好玩的事和放不下的人呢，比如林龙飞那个老头子，总是偷懒不刷碗的师兄，还有……还有谁呢？

一阵淡的几乎若有似无的香气不时萦绕在鼻端，不是什么熏香，倒像是自带的体香，这味道他很熟悉，熟悉的东西令人安心，汪小溪放缓了呼吸，想着想着，头愈发沉重，最终陷入了一片黑暗。

李梦云轻手轻脚地走过来，“又睡着啦？”

余鱼点点头。

李梦云犹豫了一下，“小鱼儿啊，师伯问你，你跟这小子到底什么关系？茵茵知不知道？”

余鱼想起之前为了退白玉楼的婚，汪小溪替她出来挡驾，师父说，唯独他不行。

她现在似乎有点明白师父的意思了，汪小溪身上这蛊虫这么难对付，过了今天没明天的，师父当然不希望自己跟这样没有安全感的人在一起了。

而且……余鱼看了看沉睡的汪小溪，“我和他的关系啊……”

“嗯？”李梦云满脸认真等着她说。

余鱼一笑，“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