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你们中到底哪一个先来！”

前一刻还因为人参鸡汤喜出望外的宫女太监们，此时齐刷刷的向门口的方向退去，苍白着脸，把头摇成波浪鼓。

唐姒总是会做出一些让人觉得莫名其妙的事儿，缓过神来的白南霜一把扯住她的胳膊，怒吼道，“唐姒，你到底要做什么？说好了只是把叛徒找出来！有必要把所有人都赶尽杀绝，有必要吗？”

月影一听这话，彻底傻了，连声音都在打着哆嗦，“叛……叛徒？什……什么叛徒？”

“这里没你的事儿，带着其他的人离开，明天一早各自分了银子遣散出宫，不能让他们留在皇城。”白南霜用命令的语气说道。

月影看了一眼唐姒，唐姒也没有拒绝的意思，这才稀里糊涂的带那些被彻底吓蒙的宫女太监离开，封锁整个庆祥宫，不允许任何人出入。

正殿内只剩下拿着毒酒的唐姒，和站在正对面的白南霜。

白南霜背对着半开的窗户，月光洒在她的身上，紧紧的裹出一道柔和的光线，却没能感到半点温暖。

她面无表情的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唐姒将酒杯抵在鼻下，嗅了嗅那特殊的甜蜜味道，不愧是余幽亲自调出来的毒药，就算是要杀人，也得让被杀的那个人心甘情愿的去死。

“刚才……就在你替我放下帷幔的时候。”毒酒被放回到桌上，她反问，“白南霜，你是阿川的妹妹，应该知道阿川的娘亲到底是怎么死的，对吗？”

白南霜干笑了一声，点了点头，拿起那杯毒酒，“我哥的娘亲是这世上最美的女人，她的美可以盖过一切的黑暗，你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魔力吗？”

从小到大，一直把白虞川当做自己唯一的亲人，当做不得不去依靠的靠山，可那个女人出现后，一切都变了。

“唐姒，就算是我哥的亲娘，她也不能把哥哥从我身边抢走！”

平日里总是大大咧咧的白南霜，此时狰狞着脸，像是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恶魔，说着毫无道理的话，“我解决掉了一颗绊脚石，没想到我哥竟然会喜欢上你这个一无是处的女人，所以我不得不重新算计！”

白南霜和耶鲁那私奔，不是因为她足够爱他，而是想要把他当成挡箭牌，挡住曾经做的那些脏事儿。

否则，白虞川一定会查出真相，一定会恨她入骨！

唐姒定了定神，视线垂在白南霜拿在手中的酒杯，“现在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一，我喝了那杯毒酒，你可以把阿川娘亲的死全部都怪在我身上，谁让唐家一直都在和白家作对呢！二，你喝了这杯酒，一个时辰之后，会有人把解药送到乱葬岗。”

两条路，都能让白南霜全身而退，这是作为嫂子的仁慈。

“如果我选……”

“没有这三个选项，你今天就必须要作出决定！”还不等白南霜把话说完，唐姒已经不耐烦的打断。

白南霜挑了挑眉，手中的毒酒似乎变得越来越沉，好像随时都会把自己坠到地狱深处。

看着她越发萧瑟的神情，唐姒不由得开口道，“南霜，我知道你还有良知，不过是因为对哥哥的依赖太过于扭曲，才会做出那些害人的事，不然刚才你就不会为了救宫女太监而承认自己是叛徒。”

害死哥哥的娘亲，白南霜是怕的，也正是因此，她才会义无反顾的跟耶鲁那离开！

“矛盾吗？”

白南霜像是在问自己，但视线是看向唐姒的，“哥哥永远都是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就连我的母亲都更加偏爱他，一向把我这个亲生女儿当作空气。”

被忽视的感觉并不好过，唐姒无法做到感同身受，却能够试着去理解。

唠唠叨叨，发着牢骚，说了有一炷香的时间，白南霜毫无预兆的将杯中的毒酒一饮而尽，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

“嫂子，把我送到荣王府去，死也要死在自己的家里。”

“为了傅樱雪？”唐姒走近白南霜，用手捂着她正在发凉的脸。

白南霜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