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

向裴忽然畅笑出声，隔着几人遥遥觑一眼陈让，对于随说，“阿随，你知不知道最近有个很有趣的讨论？”

“什么？”于随把包厢导册递给前台，等安排的间隙，表情浅淡。

“就是那个啊，你平时都不上网吗。网上都在讨论贾宝玉是不是渣男呢。”说着，向裴联想阿随想也不想挑了这个主题包厢，怀疑她是不是知道这个梗，便问，“阿随，你觉得贾宝玉是渣男吗？”

贾宝玉么，和袭人好过，与薛宝钗暧昧，吊着林黛玉，还有许多不知名的闺中女子。

听言，于随低眸扫了一眼，正好看见翻过的那一页是红楼梦，便偏头望一眼那头四人，眼神静默难辨，语气酸道：“红楼梦挺好。”

于随慢慢转了目光，有意无意瞥一眼那头，清丽小脸微微一笑，“贾宝玉哪能算渣男啊，说到底人家又没对那些个姑娘明说情爱，顶多……算个海王吧。”

话音稍落，那头的交谈声明显低落下去。

而于随嘴角上扬的弧度尚未完全舒展，就听于黎和向裴异口同声说道。

“阿随，我听说了，前不久有人给你安了个海王头衔吧？”

“阿随，海王是在说你自己吗？”

于随：“……”她错了，海王何必挖苦海王。可是她哪里算海王了！

“向裴，你给我好好解释，你说我海王什么意思，别告诉我你真把娃娃亲当真……”

说着，侍者过来引他们去往包厢用餐，少年们声音渐渐模糊。

这边，陈让一行四人也正准备进去了，叶子酌连声喊了两声陈让，“陈让，陈让？”

男生敛起思绪，略略垂了下眼皮：“嗯？说到哪了。”

叶子酌似乎看出什么内情，也没多问，继续自己刚才的话，“我说我哥工作起来没人性，连自己都不知道爱惜，你记得多盯着他。”

说到这儿，关心则傻的叶子酌煽动嘴皮子，温婉神情隐隐露出几分好吧是我想太多的表情，“算了算了，你自己也是个工作起来不要命的，你俩就互相监督吧，别到时候英年早逝。”

陈让：“……”

这时，跟齐浩通讲话的叶子魁偏过头稍稍看一眼妹妹，桃花眼最终转向陈让，目光深深，“放心，哥哥不会让他英年早逝。”所以，只要他在一天，我也不会英年早逝。

……

何辞远赶到栀未苑时，已是七点四十多，因为已经迟到了，也不在乎这两分钟。被侍者引到楼上包厢时，习惯使然，他掉头去了趟洗手间饭前洗手。

经过安全通道，那边响起一个耳熟的名字。

“子酌，你对陈让，应该是没那个意思吧。”

何辞远不自禁缓了步子，做了一件有违他极好教养的事情一一听墙角。

安全通道空气安静几秒，传出女生轻笑的声音，那个叫子酌的女生说，“哥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早说过，很多年前我心里已经有人。”

“还是不肯告诉哥哥有人是什么人？”

后面的话何辞远没听，洗完手回到包厢，吃完饭淡茶闲聊的时候提了一句，“陈让也在这家店？”

常言道，没开的那壶，你不提我不提，总会有人帮你提。何辞远便成了这无形中的提壶人。

于黎没接这话，而向裴则是顾忌他家姑奶奶，刚刚可是跟他好生说道了海王和娃娃亲。

于随慢慢喝完半杯温茶，放下茶杯时偏眸扫了眼墙壁之上栩栩如生几欲爬墙而出的贾宝玉，语气平平，“在啊，怎么了。”

这就是了。

何辞远温凉笑笑，观察于随状似不怎么关心的神情，白皙长指扣着杯沿转了转，端起来放在鼻翼闻气，意犹未尽道，“没什么，随口问。”

“……”于随一口茶差点呛进喉咙，随口个毛线，你何辞远是这么随便的人么。刚才进来之后他就没出去过，怎么知道陈让也在只有一个可能，进来之前知道的。

又满了一轮淡茶，于随渐渐觉得喝多了，原本没那么想出去，可何辞远吊着的那句话挠的她心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