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霍成泽关上门，毕恭毕敬地叫道。

“坐吧，在我面前不用这么拘谨。”那人身穿警服，摆摆手指了指他桌前的椅子。

“前辈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确实是有事需要你的帮忙，也和你有关。”前辈拿起茶杯，喝了口水。

霍成泽坐直，洗耳恭听。

*

“经过打捞我们已经找回了大部分的尸体，经过DNA对比确定是之前刚出狱的黄鹏。”

“他还有一个儿子在福利院，但是出狱之后一直没有去领回。”

“他现在没有固定住所，跟着包工头转，前天才结束领工资。”

警员七嘴八舌地分享自己查到的资料，霍成泽仔细听着，不语，大脑却是高速运转着。父亲、儿子、福利院······

“先去会会那人收垃圾的大伯。”霍成泽发话。

“但是，但是，那个大伯好像这里不太行。”林子跟在霍成泽身后，用手指了指脑袋示意。

霍成泽一顿，随即点点头，这就有点麻烦了。如果杀人的是他，就不好定罪；倘若不是他，那一段没有监控，他的证词也难以确认真实性。不知怎的，他脑海里闪过陈深的脸，早上前辈的话好像还在耳边回响。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审讯室，只见那大伯双手被手铐扣着，低着头，好奇地玩着手铐，身子蜷缩，身上散发的臭味让林子进去的那一瞬两眼一翻，差点没喘过气来。霍成泽面不改色，拉开椅子，坐下。

“那个黑色袋子是你扔下去的吗？”

那人抬头，嘻嘻地笑着，不说话。

“里面肢解的尸体是你做的吗？你和死者黄鹏是有什么过节吗？”林子如机关枪般连续发问，那人却不为所动。

“我要喝水，喝水。”他突然冒出了一句。

林子看向霍成泽，霍成泽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视线却从未从那人身上移开。

那人满足地喝了口水，“嘻嘻，看在你们这么好的份上，我告诉你，那个袋子可沉了，我扔下去的时候还不小心磕破了，不知道掉了什么没有。”

林子神色一紧，继续发问，“你知道里面是什么吗？”

那人又嘻嘻地笑着，“我要吃糖。”

霍成泽再次点了点头，糖来了，那人心满意足地剥开，糖在他嘴里和牙齿碰撞，发出“哐当哐当”清脆的敲击牙齿的声音，“不就是些垃圾吗，我经常这样干的啦，你们是管环境卫生的吗？”

霍成泽手指敲了敲桌面，看着那人装疯扮傻的样子，嘴角一弯轻蔑一笑，但很快收起也没有人察觉到。

“袋子里面是被肢解的尸体，是谁让你扔的。”霍成泽身子前倾，低声说道，“好玩吗？”霍成泽的眼神里透露出的压迫和其实让坐在他旁边的林子也被吓了一跳。

那人听了，身子一顿，低下头，随即抬头，眼神不再虚无缥缈，一脸玩味，随即却是狗腿地坑吭哧哧道：“不是我，我不知道啊，我怎么敢杀人啊，我哪里来的力气啊？”

“那你说说那袋尸体怎么就到你的手里了。”

“那个公园是我的地盘，那里的环卫队长给了我一些钱，说让我每天去收垃圾，手里放到垃圾站。”那人挠了挠头，“你们都不知道那垃圾站有多远，他们自己都不愿意干，我就把垃圾都扔到水里咯，顺着水一飘，第二天就没影了。”

“那袋垃圾是从哪里拿的？”

“大本营啊，那里早上有好几个学校的人在做饭，真的，浪费食物。”

霍成泽起身，示意林子继续问，自己转身出了审讯室。

有了那个大伯的配合，林子的审问也顺利了许多，很快就结束了。那人被警员押走，林子走到审讯室后的监控室里，问道：“他的话可信吗？”

“暂时可信，眼下我们也还没有别的证据，姑且信着，找医生给他做个检查，再找人查查那天在大本营做饭的学校和人，逐一排查。”

林子点点头，随即问道：“你是怎么发现他是在装的？”

霍成泽望着窗外，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