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凌云看见了，拿过她手中剩下的油饼吃起来。

沈星禾微微愣住，抬头瞅了陈凌云一眼，没有任何的嫌弃。

是一种很自然的动作。

在不知不觉中，沈星禾对陈凌云的印象已经慢慢开始改观了，从最初的害怕，到后面的试探，再到现在的一丝丝好感。

若不是一开始她不得不强迫自己接近陈凌云，或许她一辈子都会认为，陈凌云是个戾气重且冷血的混蛋。

等陈凌云把饼吃完，沈星禾从书包里拿出一件衣服，抛到了陈凌云的怀里。

陈凌云目光顿了顿，朝沈星禾看了一眼，“我的外套怎么在你这儿？”

他拢共就那么几件衣服，丢了一件自然很明显，那天他明明记得把外套拿回去了，可准备洗的时候怎么也找不到，虽然当初沈星禾可能拿走的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但很快就被否决了。

“你抖开看看。”

陈凌云把外套抖开，干净如初，已经没有了血迹，衣服上还隐隐有股淡淡的香味，和沈星禾身上的味道一样。

有点醉人。

“你洗的？”

“不是。”

“别扯了！你敢让你家人看见这衣服？”

“知道还问。”

分别的时候，沈星禾对他说，语气微重，“陈凌云，不要因为一时的窘困而气馁，未来你会很有出息的，真的，相信我。”

陈凌云没应声，只剩下绵长的呼吸。

他羡慕旁人轻而易举的幸福，偏偏他的生活不人不鬼，对未来不敢期许。

但因为小姑娘的一番话，他又忍不住生了一丝希望。

回到家，陈凌云把那件外套叠好，收进柜子里。

*

曙光的学生看见陈凌云和肖铭研一起进学校，已经是第二次了，心里特别纳闷，有人忍不住悄悄问肖铭研，“你怎么跟他一块来的啊？”

肖铭研垂眸，温柔轻声，“恰好遇见。”

可她说话时，脸颊粉扑扑的，整个人看起来略微有些羞涩，像欲盖弥彰，旁人便像笃定的事实一样，肖铭研和陈凌云是特意约着一起来的。

无论什么年代，男女生约着上学，要说没点什么，傻子都不信。

于是，学校的舆论一下子就高涨了起来。

毕竟肖铭研的另一个追求者可是沈莫，而沈莫跟陈凌云又是死对头，无论肖铭研选择跟谁在一起，感觉陈凌云和沈莫都会打一架。

曙光的学生想看他们两个打架已经不是一两天了，如果买票可以看，早就告罄了。

沈星禾走在校园里，到处都能听见小团体议论纷纷。

“我要是肖铭研，我就跟沈莫在一起，沈莫虽然学习差，但家世好啊，长得也很不错，陈凌云穷成那样，自己都快养不活了，你还能指望跟着他过好日子？”

当然也有不一样的声音出现。

“陈凌云怎么了？他就是没沈莫运气好，投了个富贵胎，单把两人拧出来比，陈凌云甩沈莫十条街。”

“我看肖铭研应该会选择陈凌云，沈莫追她多久了，要喜欢早就在一起了，还能等到现在。”

“这肖铭研可真幸福，学校最受瞩目的两个男生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不过支持陈凌云的似乎是多数，反之贬低沈莫的也很多。

毕竟肖铭研长得好看，已经让她赢在了起点，若再嫁入豪门，大家心里难免不平衡，赢一点还没什么，一下子赢得太多，她们不甘心。

陈凌云现在穷，她们就认定他一辈子都穷，嫉妒已经让她们失去了正确的判断，开始自欺欺人。

有时候有钱也是这个世界上的原罪之一。

中午，沈星禾找沈莫一起去食堂吃饭，沈莫没什么精神，整个人提不起劲儿，手放在裤兜里，懒洋洋的拖着步伐跟在后面。。

他们刚踏进食堂，人群里就有点炸开了锅。

沈星禾一行人很快就发现了原因，此刻，陈凌云和肖铭研正在排队打饭，两人排在相邻的两个队伍里，而且距离差不多。

尽管周围嘈杂，但陈凌云没有像其他